聽到他話里不自覺流露出的一股屬于這個地方一份子的姿態以及主人家似的語氣,許栩微微愣了愣,眼底暗流涌動。
盛霽川?他憑什么這樣說話?
他有什么資格?
難道他已經爬上了陶枝的床?
什么時候的事?
心里在一瞬間就閃過無數個疑問和為什么憑什么,放在輪椅兩側的手驟然的收緊用力,指節都已經泛白,心底涌起的暴虐,想要將眼前的男人碎尸萬段的情緒充斥心間。
整個人明明已經陰鷙的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撕咬盛霽川的脖子,然而他臉上卻依舊笑著,一點破綻也無。
“盛先生這話說的,我來,當然是找枝枝。”
至于找她干什么,他沒必要和他匯報吧?他算老幾?
斂下眼中的神色,盛霽川看向他居高臨下面無表情道:“她還沒醒,你來的不是時候。”
“那我進去等吧。”他笑著,卻一點也不客氣的就讓保鏢推著自已往里走。
也沒人阻攔他,畢竟他早就和陶枝說過他會來,只不過是晚了一點而已。
見他要進門,原本要出門的盛霽川皺了皺眉,而后對著一旁提包的司機說道:“晚點再去單位。”
“好的。”
交代完他轉身走了回去,李姨見到他有些驚訝:“先生怎么又回來了?是東西忘記拿了嗎?”
盛霽川朝她擺了擺手:“家里來客人了,我替枝枝招待一下,李姨,你去泡壺茶。”
“哦哦哦,好。”
已經進門的許栩在看到這副場景聽到兩人的對話后嘴角的笑容更是明顯,但眼中的冷意卻十分駭人。
真該死啊,一個游云歸,一個盛霽川。
他們憑什么?
憑什么能得到她的青睞?
熱騰騰的茶很快就端了上來,許栩卻沒有從輪椅上起身。
盛霽川將滾燙的茶杯用竹夾夾到他面前,他笑著,卻沒有去端。
“你我都是客人,盛先生還位高權重的,怎么能勞煩你給我恃茶?”
“時間不早了,盛先生不用上班嗎?”
盛霽川聞淡淡道:“不著急,來客人了,家里總得有人招待才不失禮數。”
“呵呵,家里?”
盛霽川沒有回答他,反而抬眼和他對視,明明什么表情也沒有,但許栩就是覺得他在朝他示威炫耀。
“對了,許總家里的案子上邊很重視,畢竟這么大的惡性案件在北城可不常見。”
“不過公安部聯合國際刑警調查你那個潛逃的弟弟的蹤跡,卻沒有發現他的行蹤出現在國外,甚至連出境的信息都沒有。”
“許總,按照你對他的了解,覺得他會躲去什么地方?”
聽到盛霽川這話,許栩朝著他彎了彎眼睛,伸手去端茶杯,卻在指尖觸到的一瞬間又收了回來。
盛霽川注意到了,面上沒什么變化,但眼中卻露出幾分輕快的來。
“世界之大,我那弟弟又十分狡猾,誰知道他會躲去哪里呢?”
“這是公安部該給我答案,盛先生怎么反而問起我來了?”
“隨口問問。”
“對了,許總說在游輪上暗殺你的人是他們幾人派去的,有證據嗎?”
許栩笑著看向盛霽川,只是笑容卻不達眼底。
這人是在懷疑他自導自演了這么一出戲。
“有啊,人證不是已經被公安部的人帶走了嗎,盛先生這么問,是懷疑我說謊?”
若無其事的喝下杯中的茶,盛霽川將許栩面前的茶湯倒掉,又給他續上了滾燙的茶水。
“許總多慮了,只是那晚差點讓枝枝受傷,所以我才多嘴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