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看著溫軟,有些傻眼。
“師父……”
“別說話!”低沉的奶音中記是沖動與克制,“本座不想再從你嘴里聽到一句……本座不愛聽的話。”
話落,她猛然收緊手中的黃金鎖鏈。
以黃金的質地,根本制不住內功深厚的人,但無生慈悲善良有素質,且聽話。
擔心溫軟用力過猛摔著,一見她使力,無生縱然無奈,還是主動向前走去。
“師父。”他溫聲解釋,“我不是逃跑,是前幾日寺中的確有事,我的請假條也是您批準的啊……”
“放肆!”
奶音嚴厲訓斥:“本座批過請假條?本座怎么不知?護國寺住持乃是本座,無塵有事,首先稟報的是本座,需要你越俎代庖?逆徒,你是想造反嗎?!”
“?”
無生有些錯愕:“可明明是師父您叫我回寺處理的……”
一邊解釋,他一邊忙從袖里拿出請假條:“您看……哎——”
請假條被劈手奪過,薄薄一張紙,瞬時就在胖手下化為飛灰。
“好你個無生,居然還敢防著本座?”溫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怒從心起,“本座教你無惡不作,欺上瞞下,是叫你忤逆師父、欺瞞師父的?無生,你大逆不道!”
“……”
無生只覺自已從頭到腳都黑透了。
——他根本沒想過在這種事上防著溫軟,是她說回來要靠請假條在她那里銷假啊!
怎么轉眼就不認賬了?!
他剛張嘴,胖手在他眼前一揮。
無生張口無聲。
眾人都愣了下,秦九州看向隊伍角落里的莫大夫:“你又研制新藥了?”
莫大夫欣然點頭。
溫軟臉色深沉,目光中卻透出一絲邪魅的得意。
啞的那兩天,王思考了許多哲學問題。
也深深知道了有口不能的憋屈與憤怒。
小莫察觀色,為王分憂,立刻就研制出了能叫人暫時不能發聲的藥,借此博得王歡心,從而一躍成為太醫院院判。
——以他如今的醫術來說,也當得起這個職位了。
太醫院無一合之敵。
秦九州也沒再說什么——無論無生怎么想,都不能叫他真站去對手陣營,只是將他帶回去,而沒有絲毫懲戒,秦溫軟已經相當疼愛這個徒弟了。
他正要放下簾子,忽地眼神一厲,倏而抬頭。
驛站二樓處的窗邊,站著一個男人,似乎是溫黛身邊的心腹,那個叫殘刃的。
可此人的氣息有那么凌厲外放么?
秦九州面露思索。
此時,無生已經被鎖走了。
驛站外的夏使頓時一急:“等等!無生禪師答應了要給王女治病的啊!”
“她也配?”青玉笑了聲,翻了個白眼就跟著馬車離開。
“你——”夏使齊齊怒了。
“都退下。”殘刃下了樓,客氣說道,“食而肥非君子所為,無生禪師是郡主您親自教導出的徒弟,您也不想看他成為而無信的小人吧?”
“呵。”
“不讓小人,安入我反派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