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功夫,月初幾人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他們如今雖然跟汪燦并不對付,但到底大家都沒撕破臉,況且他們也不是什么陰毒的角色。
見汪燦皺著眉頭表情不好,大家都各有想法,他剛才從耳朵里拿出小塞子的一幕大家都是看見了的。
雖然不能像無邪一樣瞬間反應過來,但是也能大致猜到他的本事。這種時候大聲說話,確實可以打攪汪燦,讓他不舒服,狠狠心,讓他靈敏的耳朵變聾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這辦法損人不利己,又是在大家共同抵御難關的時刻,哪怕這困難因為汪燦而起,他們也不至于在這種時候對他出手。
“就是這,敲這里。”
汪燦臉色蒼白,伸手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眼角那點因過于專注而升起的淡淡紅色更加的明顯。
黎簇似乎想不著痕跡的上前,結果卻狠狠地擦著汪燦的肩膀,來到了汪燦所指的那部分沙墻前面。
堪稱莽撞的擋住了汪燦跟月初之間沒必要、也沒來得及開展的眼神交流的路徑中間。
無邪不由得朝著黎簇投過去一抹贊賞的目光。
月初的好奇心跟好勝心,總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現,汪燦的耳朵確實稀奇,這個離他們眼中厭惡的丑角、只有一步之遙的人,突然展現出了一點能壓過月初的能力。
難保月初就不會對他另眼相看。
“就直接敲啊。”
黎簇也知道自己的舉動有點莽撞了,低下頭摸著墻,有點尷尬的問道。
汪燦現在沒那么多腦子去做多余的反應,只是緩慢堅定的點了點頭。
當時逃出去的那些人,在流動性很強的沙墻變堅固之后,也嘗試著用鏟子試了很多塊地方。
最后他們發現,每面墻上似乎都有一個出口,只有挖在這周圍,堅固的沙子才不會重新變成流沙。
只不過,因為當時活下來的人已經很少了,他們選擇了一起從一面墻的出口處往外走。并沒有探究剩下三面墻出口后面跟著的是什么。
后來他們又遇上了在沙子里生活的一種黑色吸血昆蟲,最后只有兩個人活了下來,成功將這地方的消息帶回了家里。
可惜這底下實在難以辨別方向,加上流沙時刻涌動,汪燦也無法確定他們當時選擇的是哪個方向。
汪燦能做的,也只是靠他的耳朵為月初他們提早找到可以接受開口的那個角落而已。
要是這面墻重新變成流沙,汪燦真的有些擔心黎簇跟蘇難脆弱的小心靈,是否還能接受這么大的刺激。
真是太可笑了,兩個各種意義上的敗犬聚在一起狂吠。
“咳咳,什么機關這么便捷啊。”
黎簇嘴里嘟囔著,手上卻是動作不停的開始翻包,之前那些蝎子毒蛇出現的時機剛好,黎簇都沒來得及把自己身后背的包放下。
這下,倒也算是方便了他,別人靠手槍靠耳朵就能活,他卻是不行的。
月初偶爾可以依靠一下,但是有無邪在邊上,黎簇總不能讓一個綁架犯太囂張的,就算是求救,他也不可能在無邪面前,對著月初鬼哭狼嚎。
那就不是示弱,而是不要臉了。
蘇難現在做事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出挑了,況且她感覺自己剛剛才將黎簇的工作做通了一點,做事還是不要出頭的好,免得什么時候無邪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他們身上。
也是見了汪燦之后,蘇難才恍然原來自己之前,沒話找話、沒事找事的行為真的有點討厭。
不過她在月初他們這里的評價,怎么也該比汪燦高一些的,畢竟自己可沒有帶著月初他們走進陷阱。
相反,就像黎簇說的,她還冒險下來找他們,就算來的不是那么必須,月初他們心里不一定會有感激,但她的形象肯定是有好一些的。
正是要加固這種印象的時候,蘇難可以說是任勞任怨了。
不過這一小塊地方,雖然通道有些長,但能供人施展的地方實在不大,黎簇跟蘇難兩個人竟然把活給包圓了,這是連無邪都沒有想到的。
沙墻就算變得比剛才堅硬,但質地跟別的地方比起來,還是松散的,里面也沒有用來加固的石塊,也就是月初不信邪湊到墻邊上聽動靜的時候,這通道已經被挖的像模像樣了。
只不過
“等一下!”
月初的耳朵還有一小部分貼在墻上,她的手卻舉了起來,示意黎簇他們停下動作。
這倒是十分方便的,畢竟一直弓著腰挖地道,哪怕前面是活命的希望,身體的疲憊也并不會減少分毫。
況且,汪燦之前就說了,這些墻后面指不定還躲著什么,現在月初說的停下,沒準還真是黎簇他們潛意識里希望聽見的聲音。
“好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不過,應該不是蝎子跟毒蛇之類的東西,好像、更大一些。”
因為那聲音離這里還有些距離,月初不怎么確定的皺眉,抿著嘴唇的樣子顯得有些失落,新月飯店聽奴的比她強也就算了。
人家就靠這個吃飯,況且從小練功,是真的吃苦一點一點熬出來的功夫。
但是汪燦,汪燦
算了,汪燦可能也是熬出來的苦功夫吧。
汪燦見狀,嘴角動了動,重新取下耳塞聽了聽,用肯定的聲音回答道:“是蜥蜴,恐怕也有毒,大概還會有擬態偽裝,大家還是先把槍準備起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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