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你這傷口愈合得挺好,但后續還得多注意點,暫時可不能碰水。”
曹醫生幫柏戰處理完傷口,仔細叮囑著注意事項:“飲食上還是以清淡為主,辛辣刺激的食物都不能碰。”
柏戰點頭應下,“行,我都記牢了,麻煩曹醫生了。”
“應該的。”曹德昌笑呵呵擺了擺手,“這些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人走后,江河推門進來給柏戰送熱水,猶豫著開口:“首長,眼看就要過年了,夫人那邊……”
他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屋里兩人看清來人,都愣了一下。
江河反應極快,立刻對著云舒立正敬禮,又飛快掃了眼自家首長,轉身小跑著退了出去。
跟著云舒一起來的還有王大民,他滿臉愧疚地看向柏戰,語氣急切:“首長,這純屬意外!我……哎,都怪我嘴松,沒把住話!”
再解釋也沒用,無非是自找辯解罷了。
柏戰對著王大民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王大民轉頭看向云舒,臨走前還不忘替柏戰解釋:“云舒,你別多心,首長就是怕你擔心才瞞著的。”
云舒輕輕點頭,語氣平和:“我知道,姐夫不用掛心,我就是惦記柏戰的傷勢來看看,沒別的意思,更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去忙了。”
見氣氛沒什么大礙,王大民懸著的心才落了地,轉身離開了。
辦公室里只剩云舒和柏戰兩人。
柏戰早知道,自己受傷的事瞞不住云舒,心里早有準備。
可她就這么突然跑來,沒任何人提前通知,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晃小半月沒見,他媳婦依舊那么好看。
鵝黃色的針織衫配著及膝的碎花裙,長發挽在腦后,許是走得急,幾縷碎發落在臉頰旁,襯得那張白皙的臉蛋愈發嬌媚動人。
可這會兒,這位美人卻抿著唇不說話,大眼睛直直地望著他,眼底滿是控訴,像是在怪他刻意隱瞞。
柏戰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他輕咳一聲走上前,想拉云舒的手解釋:“媳婦……”
“還知道我是你媳婦?”云舒一把打開他的手,盡量壓著脾氣,可語氣還是忍不住重了幾分,“受了傷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脆弱,經不起一點風浪嗎?還是說,你根本不愿意見我,故意躲在部隊里不回家?”
說著,眼眶就一陣發酸發脹,視線也不受控制地模糊起來。
她已經從王大民口中得知,柏戰是被炸彈炸傷的。
想起前段時間夜里聽到的轟鳴聲,原來就是那時候,他受了這么重的傷,一轉眼都過去小半月了。
見云舒要哭,柏戰心疼得不行,一把將人緊緊摟進懷里,連忙認錯:“是老公的錯,不該瞞著你,對不起媳婦,別哭了,你一哭,我心都跟著揪著疼。”
“……你疼個屁!”云舒是真的氣,可更多的是滿心滿眼的擔心。
柏戰知道她是口是心非,下頜抵在她的肩上,低笑一聲:“我知道媳婦最心疼我了。老子就是怕你擔心,才沒敢告訴你。你要是還生氣,就捶我兩拳泄泄憤,只要你不哭、不難受,怎么著都行。”
云舒哪里舍得真打他?一想到他被炸彈炸傷的模樣,就忍不住后怕,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柏戰感覺到懷里的人真的哭了,心疼地松開她,伸手捧著她的臉,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別哭了媳婦,老公錯了,真的錯了。”
他越是溫柔,云舒的眼淚就流得越兇。
惦記著他的傷勢,她拉開他的手,認真地說:“你把衣服脫了。”
“啊?”柏戰愣了一下,故意挑眉逗她,“媳婦,在這里?不太好吧?這可是我的辦公地方。”
云舒被他這反問的模樣瞬間整破防了,抬手就對著他的肩膀捶了一下。
下一秒,就看到柏戰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她頓時懊悔不已,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踮起腳尖對著他的肩膀輕輕吹了吹。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柏戰笑著長臂一伸,圈住她的后腰,“這下不哭了吧?”
云舒愣了愣,扭頭看向他,恍然大悟:“你剛才……是故意那么說的?”
“不然呢!”柏戰刮了下她的鼻尖,語氣帶著無奈,“看你哭,老子心疼得不行,除了親你、跟你認錯,也不知道該怎么哄你了。”
所以剛才云舒讓他脫衣服,他才故意曲解了意思。
云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跟你一本正經說正事,你倒好,跟我耍流氓。”
“不敢不敢。”柏戰立刻收起玩笑的神色,嚴肅道,“我現在就脫。”
經過這些天的療養,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像剛受傷時那么嚇人。
要是當時就讓云舒看到,他是真怕她受不住。
那天晚上回到部隊,曹德昌看到他的模樣,都忍不住眉頭深皺。
他身上的衣服全被血浸濕了,可見當時流了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