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也以“無法確認您與學員關系的真實性及學員本人意愿”為由,拒絕提供幫助。
“先生,除非學員本人同意,或者有當地法院的強制令,否則我們無權泄露任何信息。”接待他的行政人員面無表情地重復著規定。
顧承煜試圖在學院附近徘徊,希望能撞見林汐。
但學院位于佛羅倫薩,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眾多,且作息時間不一。
他守了兩天,如同大海撈針。
他雇傭的本地私人偵探進展也極其緩慢。
因為林汐的生活軌跡實在太簡單,幾乎不參與社交活動。
最關鍵的是,沈硯提前打下的招呼起到了作用。
他那位在佛羅倫薩的“老朋友”,一位頗有影響力的華裔藝術評論家,在林汐入學之初就巧妙地和校方關鍵人物打過招呼。
他暗示這位年輕的中國女性藝術家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進行創作,不希望受到任何不必要的打擾。
雖未明說,但確實讓校方在處理類似顧承煜的詢問時,更加謹慎和保護學員隱私。
顧承煜再次像無頭蒼蠅一樣,束手無策。
他站在異國的街頭,看著陌生的人潮,無力感再次涌上來。
他知道她可能就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和他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甚至可能剛剛從他身邊走過,但他就是找不到她。
沈硯回國后,繼續著他看似平靜的生活。
但他與佛羅倫薩那位老朋友的聯系更頻繁了。
他已經不再是單純接收報平安的信息,而是會委婉地詢問林汐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難,或者是否需要什么額外的幫助。
他得知顧承煜確實去過了學院并且無功而返時,沉默了片刻。
他同情顧承煜,但更多的是確保林汐現在的生活未被打擾的慶幸。
他偶爾會想起在佛羅倫薩那個下午,同學們誤會時林汐瞬間緋紅的臉頰,和那雙驚訝后又恢復沉靜的眼睛。
那個畫面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恪守著界限,從未主動給林汐發過任何信息,只是將那份日益加深的牽掛埋得更深。
他有時會獨自在墨痕會所坐到很晚,面前攤開一本書,目光卻落在窗外,仿佛能穿越時空,看到那個在佛羅倫薩燈下專注畫著草圖的身影。
研修班臨近結束,學員們開始討論去留問題。
林汐的導師非常欣賞她的才華,主動提出可以推薦她去米蘭一家頂尖的工作室實習,或者申請巴黎更高級別的藝術學院深造。
這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機會。
意味著她可以徹底遠離過去,在一個全新更高的平臺上,完全投身于她所熱愛的設計事業。
林汐的心動了。
她站在公寓的陽臺上,望著佛羅倫薩的夜景,內心進行著激烈的掙扎。
回去嗎?
回到那個充滿傷痛記憶的地方,面對顧承煜,面對一切她曾經無法接受的過往?
還是留下?
留在歐洲,擁抱一個純粹屬于設計師林汐的未來,一個沒有“顧太太”身份陰影的未來?
她還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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