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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聞,折扇倏然合攏,他順著顧應痕的目光望向關外,眉頭同樣緊鎖:“呵呵!主公所極是啊。徐平那信看似冠冕堂皇,實則字字藏鋒,分明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眼下武成乾大軍圍城甚急,西段城墻的裂縫一日寬過一日,再這么耗下去,不等徐平趕來,西門怕是先要撐不住了。”
“撐不住?”顧應痕低笑一聲,轉身踱回箭樓中央的沙盤前,指尖重重碾過望崖坡那枚青色小旗。“武成乾的底氣,全在他那囤于望崖坡的春糧上。這廝以為憑天險就能高枕無憂,卻不這才是他的催命符。”
“主公啊,只派親衛是否少了些……”蘇晏眉頭一緊,湊近沙盤細看去。
“哼!兵不在多!”說話間,顧應痕嘴角勾起一抹冷厲。“暗河冬日結冰,冰面雖薄,卻足夠梟龍衛精銳攀冰而過。又不用殺敵,去那么多人做甚。”
“八百人……會不會還是太少了些?”蘇晏仍有顧慮。“望崖坡縱使有缺,但守軍不少,當有數千余人,一旦被察覺,梟龍衛怕是要折損大半。”
“人在于精……”顧應痕轉身,目光掃過帳外肅立的親兵。“梟龍衛行事,貴在悄無聲息,貴在速戰速決。八百人,足矣。吳闊方!”
“末將在!”帳外突然傳來一聲沉喝,吳闊方已然大步走入帳內。
他身披玄色勁裝,臉上那道三寸刀疤在昏黃的燈火下更顯猙獰。
“三更時分,務必讓望崖坡火光沖天。給本公記住,只燒糧草,萬不得戀戰,有敢私藏糧草、貪功冒進者,軍法處置!”說罷,顧應痕俯身,將一枚玄鐵令牌擲到對方面前。“此令一出,如本公親臨。今夜之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還請主公放心!”吳闊方雙手捧起令牌,額頭重重磕在地上。“三更時分,望崖坡必然火光沖天。”說罷,他起身抱拳,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