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沈厲連忙應聲。“這……諾!”
但凡虎威關的守軍,沒有人敢質疑顧應痕的命令。
顧應痕治軍,從來都是恩威并施,卻又偏重于威。他能在守軍斷糧時,將自己親兵的軍糧分下去,也能在親信私扣糧草時,將其當眾腰斬。
連戰以來來,關內糧草已是捉襟見肘,尋常兵卒每日只能喝兩碗摻了麩皮的稀粥,而民夫與輔卒更是只能啃食樹皮草根。
可即便如此,營中無人敢嘩變……只因顧應痕的刀,比城外的元狗更令人膽寒…….
“吳青峰那邊,可有新消息?”顧應痕忽然開口,目光終于從關外收回,落在沈厲臉上。
此話一出,沈厲臉上露出難色,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箋。“回國公,自打趙樂同慕容恪對峙以來,幾乎寸土未進。
據前日來的信使回報,其寨內糧草早已斷絕,吳青峰所部已宰馬充饑,若馬都沒了,也只能啃食弓弦上的獸筋。
慕容烈的騎卒日夜輪番襲擾,他要求國公盡快分兵解圍。”
“哼!慕容烈圍而不攻,阻截糧道,不就是想讓本公去救?
如今徐平大軍未到,本公若是出關,豈不是給了武成乾可乘之機?“顧應痕接過信箋,指尖拂過那干涸的血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至于分兵?他吳青峰領兵多年,又豈會猜不透慕容烈的意圖?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還想著保存實力,吳青峰要做甚?想等著本公與元武廝殺,他好反戈一擊嗎?荒唐!”
沈厲低頭不語,心里卻清楚,這并非不想救,而是不能救……更準確說,是不可救,至少不愿拿主力去換…….
吳青峰乃先帝舊部,兩人本就不和,若不是外敵當前,怕早已刀兵相見。
就在沈厲思量之際,顧應痕突然轉身,負手踱到箭樓的雕欄邊,目光掃過城下面黃肌瘦的守軍。“派人告訴吳青峰,虎威守軍,每一個都得釘在城墻上。趙樂能去,本公已然是竭盡全力,沒別的功夫在去給他解圍。
身為軍神榜三,堂堂大梁車騎將軍,手里握著數萬兵馬,若這都守不住,哼!活該他死在關外。”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再給他送三十車箭矢,告訴他,務必再撐二十日,待二十日后,本公自有破敵之策。”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