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百姓面色漲紅,是激動,是興奮。
溫自心和縣尉等人也面色漲紅,是羞愧,是憋屈。
就連齊平威此刻也心情復雜,這段時間和瑾陽軍‘共事’,他的很多想法都在悄然發生變化。
謝南簫可不管他們的想法,看向災民:“我等奉主公之命前來救災,如今你們得到初步救援,病疫也得到控制。”
“我們即將離開,畢竟這是泗州,不是我主公管轄之地,沒辦法長久停留。”
百姓一聽這話都急了,眼神迫切:“求求你們不要扔下我們。”
“對對,你們走了,我們怎么辦,求求你們要走把我們一起帶走,我們什么都可以做。”
看著躁動的百姓,謝南簫把手往下壓了壓,等眾人安靜下來才道。
“主公仁慈,不忍看你們流離失所,所以特地為你們準備了開發島嶼的活,只要付出勞力就能吃飽飯。”
“現在,想要這份活的,就繼續登記,以自愿為原則,不去的我們絕不勉強。”
“去!”百姓大聲呼喊,臉上又有了笑容。
謝南簫滿意一笑,看向高箏和登記的士兵:“繼續登記吧,登記好的就先前往海邊登船。”
從碧瀾縣到刻元島單程需要一天多,來回大概三天。
好在瑾陽軍陸陸續續來了不少船,刻元島本身又有駐軍,加起來船只不少,都可用來運輸。
災民這邊動作很快,登記好后,回去拿了簡單家當就在瑾陽軍的指揮下排隊前往碧瀾縣臨時碼頭。
溫自心覺得自已要瘋:“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我要告知陛下!”
謝南簫看了他一眼:“你告吧。”
說著他搖頭,一副悲天憫人:“你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百姓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而我主公可以救他們,你們卻再三阻撓,在你們眼里,八十萬人命算什么?”
根據這段時間的統計,山康郡和洮郡這兩個郡活著的百姓還有八十萬左右。
溫自心等人被他說的一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而周圍百姓全都對著他們怒目而視,恨不得吃了他們的樣子,讓他們心驚。
什么時候這些賤民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們了?!
謝南簫搖頭一嘆:“對于你們來說,百姓大概只是一個數字,但對于我主公來說,他們是活生生的人命。”
“我們只是給受盡苦難失去親人的百姓,提供一份能活下去的工作而已,并沒搶你們的百姓,他們想回泗州隨時可以回來,我們絕不攔著。”
周冷看向溫自心幾人,眼里閃過諷刺:“你們如果真這么閑,不如把山康郡和洮郡的尸體處理一下,你們不覺得泗州的地都有一股尸臭味嗎?”
“你大膽!”溫自心只覺氣血上涌。
這個姓周的表面說的是水災尸臭,實際上說的是他們泗州腐朽發臭,以為誰聽不出來似的。
周冷笑了:“我們不但大膽,還大義,不像某些人滿口仁義道德,實則小人行徑,泗州之臭,誰又能說的清是尸臭還是人臭?”
謝南簫忍不住笑了:“話不能說的這么直白,不然一會溫大人又要說我們詆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