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很快就被匯報給了碧瀾城里的縣尉和縣令,兩人滿臉愕然。
縣尉只覺頭痛:“瑾陽軍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們的百姓帶走?”
這一天天的,自從瑾陽軍來了以后,就沒一刻是消停的,他感覺自已本就有些禿的頭發更少了。
縣令同樣覺得頭痛:“帶去哪?豐州?”
兩人面面相覷,幾乎異口同聲:“不可能!”
豐州北地,很快就要入冬,這些人去了也做不了什么,總不可能真的白養吧?
再者,雖然現在這些災民的病疫得到控制,但還是有不少人沒痊愈,帶有傳染性。
要是瑾陽軍把這些人都帶去了豐州,那豐州不得亂了?
豐州就是再有治療瘟疫的藥方,也不可能這樣自找麻煩。
災民真的太多了,單是碧瀾縣的百姓就已經有七八萬人。
是的,隨著碧瀾縣城這邊救災開始,從各地過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幾乎把縣城周圍全都給圍了。
他們雖然沒瑾陽軍那邊的統計數據,但一眼看過去,大概人數他們還是知道的。
所以兩人才覺得不可能。
“所以,瑾陽公主的目的是什么?”縣尉只覺頭更痛了。
他發現他完全猜不透瑾陽軍公主的下一步動作,事事出人意料。
開始救災時他以為瑾陽軍做做樣子,結果人家真的出糧出藥,踏踏實實救人,一點不帶虛的。
至今已經小十天,每天雷打不動兩次施粥,想想那糧食他都覺得心驚膽戰。
藥材一車一車的來,瘟疫得到很好的控制,雖然不是人人都活了下來,但吃了藥的瘟疫病患死亡率非常低。
現在他以為瑾陽公主救災完成,可能要抽身之時,結果人家開始招工。
說是招工,誰又知道瑾陽軍把人帶去哪?
這些百姓離開后,大概率是不會再回來了,那他碧瀾縣不就成了空縣?
縣令也覺得眼前陣陣發黑,要是碧瀾百姓真的全走了,那他這個縣令還做什么?
“豐州真有如此多的糧食嗎?”他低喃。
縣尉揉著額頭:“不如下去跟瑾陽軍談談?看看他們的具體目的?”
縣令猶豫片刻,點頭:“走,去會會他們。”
兩人快步出了縣衙,騎上馬帶著人就往城外奔去。
城外的招工報名轟轟烈烈,這次士兵登記的非常詳細,把做工之人以及要跟著去的家人信息都登記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幾家歡喜幾家愁,一群家里沒適齡打工人的家庭壯著膽子過來跪求。
一個老婦人含著淚哭求:“官爺,我,我家就只有我和一個九歲的孫子。”
“老婆子我能干活,不比他們年輕人差,求官爺收下我,我不要180個銅板,只要一半就行,求求官爺了。”
不等瑾陽軍士兵說話,又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開口哀求:“我也能干活,我家只有我和妹妹了,求求官爺收下我們,我也只要一半工錢,只求一口飯。”
其他人也都紛紛哀求。
在百姓的祈求聲中,士兵找不到說話的機會,只得大喊一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