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按照規定,不管是人大代表還是政協委員,警方在采取強制措施之前必須要和本級人大常委會、政協常委會申請終止代表資格。
在此之前,公安部門只能以協助案件調查之名暫時控制。
如果一到時間,人大和政協的文件下不來,就算是公安機關也只能放人。
這就是周富剛剛面對方弘毅時,囂張的底氣之一。
“你剛剛說省廳已經掌握了相關證據?”
“榮書記,具體的案件細則我也不了解。”
“我已經說過了,省廳通知我去縣局,只是要求我協調縣公安局配合他們的工作。”
“至于案件的具體情況,別說我了,就算是劉高旺也不清楚。”
“為了今晚的行動,省公安廳從特警總隊和承山市公安局調集近兩百余名警力。”
“我們開元縣公安局所做的只是協助,真正的主力是人家省廳。”
榮斯年此刻泛起了深深的無力感,不是對方弘毅無力,而是省公安廳這次準備的太充分了。
以至于他完全沒有應對的時間和機會。
當然,這倒不是說他和周富有什么特殊的利益關系。
原本他只是想借著這件事情把劉高旺拿下來,送自己人上去。
作為交換條件,就是滿足方弘毅之前提出來的要求,把整個開元縣的社會治安重新整治一番。
可他萬萬沒想到,方弘毅能把事情搞到如今這個地步。
以至于現在榮斯年徹底失去主動權,一切都得看省廳的臉色。
“方縣長,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你是開元縣縣委副書記、縣長。”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應該把開元縣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榮書記,您也是開元縣的縣委書記。”
方弘毅針鋒相對,“如果您時時刻刻想著開元縣,在盧書記提出退贓分配方案時,是不是也應該據理力爭?”
“既然榮書記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咱們索性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我二人都很清楚市委的這個退贓比例是怎么來的,榮書記,到底是咱們誰沒把開元縣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
“你這是在公然質疑市委的決定!”
榮斯年呼吸急促,可對面的方弘毅只是平靜一笑,“事實如何榮書記心里比誰都清楚。”
“就市委的退贓方案,我已經以縣政府的名義,正式向省委、省政府提交了報告。”
“榮書記,市委現行的退贓方案,我不接受也不認可,相信開元縣的百姓們更不會認可接受。”
如今的開元縣縣政府,方弘毅已經牢牢把持。
很多事情榮斯年這個縣委書記還真的不清楚。
“在省政府沒有給出明確批示前,我會用自己的方式捍衛開元縣受害者們的合法權益。”
看著大步離去的方弘毅,榮斯年臉色鐵青,指甲都刺到了肉里。
與此同時,省會天海市城郊的一棟莊園別墅內,一名年約四十出頭,五官棱角分明的短發精干男子靜靜握著手機,不時發出一聲輕嗯。
“您放心,開元縣的事情保證不會牽扯到您。”
“周富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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