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斯年神色頓時更加難看。
方弘毅的解釋無懈可擊,他總不可能去找吳經緯問責去。
人家是省公安廳的領導,他一個縣委書記哪有這樣的權利?
但是榮斯年也清楚,以方弘毅和吳經緯之間的私交,可能方弘毅早就清楚省廳專案組到來的消息了。
只不過人家方弘毅拒不承認,榮斯年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方縣長,你想多了,我還是講原則和紀律的。”
榮斯年深吸口氣,看著方弘毅一字一頓道:“省公安廳專案組幫助我們開元縣開展專項行動,本來就是我們有求于人家。”
“對于省廳的安排和部署,我們開元縣肯定要無條件支持。”
“但是!”
榮斯年話鋒一轉,臉上滿是冷酷,“省廳這樣的行為是不是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他們這是在懷疑我們整個開元縣縣委領導班子?”
“如果這是省廳黨組領導們的意見,我沒有二話。”
“可如果是某些同志個人的狹隘想法,我覺得有必要向市委乃至是省委反映這個問題。”
“我們感激省廳的同志不假,可他們也應該給予我們最起碼的尊重。”
榮斯年據理力爭,雖然胳膊拗不過大腿,但是起碼得讓方弘毅和省廳的某些人知道,榮書記也是有脾氣的。
開元縣不是你們想怎么折騰就能怎么折騰的。
“榮書記說的在理,我也認為省廳的作風有些太過霸道。”
讓榮斯年沒想到的是,方弘毅居然向著他說話,“榮書記,您大可以就像剛剛所說的那般,找市委和省委反映這個情況。”
榮斯年雙眼一黑,差點沒被氣暈。
方弘毅怎么可能向著自己,他這是擺明了打賭自己沒有魄力告狀。
“今天的行動成果如何?”
榮斯年深吸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數次和方弘毅交鋒已經讓榮斯年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沒有占據絕對優勢之前,和方弘毅耍嘴上功夫是沒用的。
“在我離開縣公安局之前,今晚共打掉涉黃涉黑場所共計十七家,治安、刑事拘留一百六十二人。”
“盤踞在我縣最大的涉黃、涉賭、涉毒場所宴語被正式打掉。”
“宴語的實際控制人周富也已經被省廳專案組緝拿到案。”
“周富?”
榮斯年蹙眉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周富是我們開元縣富強礦業公司的法人代表。”
“更是我們江臺市的政協委員。”
“榮書記,省廳既然敢拿人,那就是有鐵證的。”
“至于您剛剛提的這一點。”
方弘毅輕笑道:“今天下午省廳就聯系市政協終止了周富的代表資格。”
“對了,他還是我們開元縣的人大代表吧?”
方弘毅臉上閃過一道淡淡的嘲諷,“相信省廳明天就會和您聯系,終止他的代表資格了。”
“所以周富現在并沒有被刑事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