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齊了,那自然就是開飯了。
眾人紛紛落座,杜構的夫人安排丫鬟與下人端來佳肴和美酒。
讓陳衍頗為意外的是,除了馬周、李義府等人,許憐月同樣被叫了過來。
但一想杜構似乎叫的全部是縣衙的同僚,也不再多想。
“大人,我先敬您一杯,如果不是您的話,此刻我說不定還在長安那個角落郁郁不得志。”李義府收斂了往日總是掛著的笑容,鄭重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衍扯了扯嘴角,其實很想說大可不必。
然而李義府已經喝了下去,加上氣氛都到這里了,他不好不喝,只能跟著舉起酒杯喝了下去。
好消息是,杜構準備的是那種很小的酒杯,差不多一口的量。
壞消息是,杜構特么整的高度酒!
“大人,我......”張文瓘想效仿,卻被陳衍伸手制止,他干咳一聲,“其實你們不用這樣,你們各自的能力都很強,哪怕沒有我,相信今后你們同樣會出人頭地,我只不過給了你們一個展現能力的機會罷了。”
“更何況,我這才剛喝了一杯,怎么的也得讓我吃上兩口菜吧。”陳衍玩笑道。
眾人一聽,頓時笑了起來。
杜構笑瞇瞇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大人在長安圈子里,可是有著一個響當當的名號,你們想灌他酒水,怕是很難啊。”
陳衍眨眨眼,他怎么不知道自已還有個什么名號?
難道是他腎虛公子的外號傳了出去?
恰好,房遺直一改往日的正經,好奇地問:“杜兄,我怎么不知道陳兄在長安還有什么響當當的名號啊?能否與我等說上一說?”
“你沒跟陳兄喝過幾次酒,你當然不知道了。”杜構憋著樂,“根據處默兄他們所說,陳兄有一名號,叫做‘一杯不醉陳大少!’”
大家面面相覷,不懂這名號到底什么意思。
他們只聽過千杯不醉,還從未聽過什么一杯不醉。
李義府:“杜大人,不知這一杯不醉,是什么意思?”
陳衍頓時預感到不妙,想要阻止杜構繼續說下去,然而已經晚了一步,杜構已經開腔了:
“你們有所不知,一杯不醉的意思就是,陳兄不管到哪,只喝一杯,因為剩下的酒他永遠有辦法逃掉,所以只喝一杯。”
“那一杯怎么醉嘛?”
“可不就是一杯不醉?”
陳衍:“......”
隨著杜構的話音落下,眾人的神色紛紛變得微妙起來,一杯不醉......原來是這么個一杯不醉啊?
那還真是......長見識了。
只有許憐月,似乎對此早有預料,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只是從她稍稍彎起的嘴角,足以看出來她在憋著笑。
陳衍感受到了社死的氣息,上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當著杜構他們的面打開被高陽動過手腳的折扇!
“......胡說八道!”陳衍梗著脖子道:“污蔑,他們純純是污蔑!程處默那廝在誹謗我!”
“眾所周知,我陳衍喝酒一向是最爽快的,從來沒有逃酒一說!”
“我大唐男兒,刀抹了脖子,流出來的都是酒,我怎么可能逃酒?”
“是嗎?”杜構意味深長地環顧一圈,“那是我聽錯了?誤會了陳兄?”
“絕對是我等誤會了陳兄啊!”房遺直神色凝重,端起酒杯,“為表歉意,陳兄,來干了這杯!”
“我先干為敬!”
說著,房遺直毫不猶豫就干了,然后直勾勾盯著陳衍。
壞了!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