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完全不設防的男人被銀簪刺穿心口,江笠這一擊就是奔著要他性命去的。
刺穿心脈的顧崶酒氣醒了大半,雙目泛上猙獰的紅血絲,抬起手臂將她推開,心口銀簪抽離,血液噴濺而出,他被酒氣熏紅的臉變得慘白。
江笠被他大力推開,整個人就像風箏一樣往紅木桌撞去,她在空中竭力讓自己保持平衡,讓手臂去撞,這才勉強停下來。
紅木桌震動,擺在上面的桂圓紅棗圓盤跟著摔落,撒了一地,江笠倒在其中,撞到的手臂肉眼里蔓出大片清晰的青紫淤青,身體磕磕碰碰,也生出淤青,疼痛劇烈。
這具身體對疼痛很是敏感,皮膚更是脆弱似薄紙,稍微磕碰都會出現痕跡。
江笠嘗過泡煉皮藥水,剝皮般的疼痛,這點疼痛并不算什么,最多是皺一下眉頭,冷冷看向緊緊捂住心口妄想借此止血的顧崶。
這畜生身體強悍,哪怕銀簪刺進了他的心脈里,他也沒辦法立即死去,若外面人引來,他還有的活。
必須趁現在要了他的命。
他高傲自負,打心眼瞧不起她,所以才會讓江笠得逞,倘若他稍微提防一些,她都不可能這么順利。
江笠無視身上的疼痛,拿起紅木桌上的燭臺,燭臺是純金打造,拔掉上面的紅蠟燭,里面是尖釘,是為了托住一支蠟燭設計的。
燭臺是鏤空,拿起很輕,比銀簪方便太多,也是江笠唯一能在這里找到的武器。
“你找死!”看到她舉著燭臺走來的顧崶面色陰沉如惡鬼,眼里依然沒有害怕,只有對寵物伸爪傷主人的憤怒。
比起受傷,他更在意的是,處于高位者的他居然被一只羸弱的玩物給傷到了。
憤怒的他宛若一頭野獸,一邊摁著心口,一邊大步朝她走去,壓迫感似黑云壓境,他很自信,覺得自己方才讓她得逞是醉酒緣故,眼下他不會再給她反抗機會。
憤怒同時,心底生出一絲異常的興奮感。
他想要的不是一個擺在家中的花瓶,若玩物生了尖牙,長了利爪,會反抗,而不懼怕他,會給他帶來濃郁的興趣,畢竟他遇到的女人,皆是畏懼他,害怕他,對他唯命是從的。
他早就膩了。
而眼前的絕色少女,讓他生出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他要征服她,讓她在他身下哭泣哀求。
那該有多有趣。
江笠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心里厭惡更甚。她站在原地,任由他靠近,在他快要到她面前之時,江笠一把將旁邊的椅子拉到跟前,攔在他們之間。
步伐不太穩的顧崶膝蓋撞到椅子,身體往前趔趄了一下,江笠趁此,將手中燭臺刺進他的心口,她命中率驚人,精準刺進他的心脈。
刺完又拔出來,是相同的地方,傷口擴大,血液如水槍般射出來,濺在了江笠的大紅婚服上面。
她不給他反應機會,在他低頭看傷口之時,將燭臺刺入他的脖頸處。
這下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失血過多癱倒在地上,血液濺得到處都是。
顧崶終于感受了恐懼滋味,下意識伸手去捂脖子,濕熱血液一股一股噴涌,頭暈目眩,意識漸漸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