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很大,曲荷掙扎了兩下,卻被他攥得更緊。
她毫不畏懼地直視著那雙滿是怒意的雙眼,硬邦邦地反駁:“不分!你做為哥哥,看到妹妹找到幸福,不應該祝福嗎?”
“祝福?”莊別宴幾乎是咬著牙重復這兩個字。
他算什么東西,也配!
就在這時,曲荷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正是剛才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莊別宴眼神一厲,準備按下接聽鍵。
“莊別宴你敢接!”
她很久沒有這樣連名帶姓地叫過他了,而這一次,竟然是為了維護另一個男人!
莊別宴的手僵在了半空,他抬起猩紅的眼眸,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手機鈴聲執著地響著,仿佛在嘲笑著他的無力和可笑。
最終,無人接聽的電話自動掛斷,屏幕暗了下去。
莊別宴死死盯著曲荷,“你就這么喜歡他?你們才認識多久,相處了多久,你了解他多少?你就這么確定他能給你幸福?”
他一連串的質問,砸向曲荷。
每一個字都在她心上撒鹽。
曲荷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倔強地昂著頭,“誰又規定感情可以靠相處時間來相提并論?如果相處時間長就能在一起,那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你不能喜歡我?
后面那句話,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能說出來,絕對不能!
那只會讓她變得更加可憐。
然而,眼淚水卻再也無法控制,大顆大顆滾落,順著倔強的臉頰滑下,滴落在她緊緊交握的手上,也燙傷了莊別宴的心。
她的下巴因為極力壓抑哭泣而微微顫抖著。
莊別宴從七歲在漁家渡認識曲荷,這個女孩就像一個小太陽,總是充滿活力,笑容燦爛。
他見過她撒嬌的樣子,生氣的樣子,開心的樣子,卻從未見過她像此刻這樣,哭得這么傷心欲絕。
就像是他一直以來守護的珍寶,在他面前碎裂了。
所有的怒火,不甘,在她眼淚下都化為了深深的無力。
他伸手幫她抹掉眼淚,小心翼翼輕聲問:“就這么喜歡他嗎?”
喜歡到,為了他,這樣傷心落淚?
曲荷看著他,那句違心的“是”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只能撇開眼,用沉默來應對。
而這無聲的默認,落在莊別宴眼里,便是肯定。
一瞬間,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握著曲荷的手松開了。
那股支撐著他與她對峙,與嫉妒抗爭的勁,消散無蹤。
他頹然地靠回駕駛座,“我先送你回學校,這件事,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不要沖動。”
曲荷揉著被他攥得發紅,隱隱作痛的手腕,一直低著頭,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
一路無話。
車子在沉默中行駛,中途莊別宴在藥店下了趟車。
沒多久,他拿著一個小小的塑料袋回來,里面裝著冰袋和一管活血化瘀的藥膏。
他默默地將東西放在曲荷膝蓋上,什么也沒說。
車子再次停在了北城大學西門口。
車門解鎖的瞬間,曲荷毫不猶豫地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朝著校內走去,甚至沒有去看那冰袋和藥膏一眼,更沒有再抬頭看莊別宴。
莊別宴坐在車里,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
最終視線落在了副駕駛座位上,那個被遺棄的塑料袋上。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去查一個人,北城大學的男生,叫錢昭野。我要他的全部資料,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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