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起昨日的事,就心有余悸,實在太驚險了,“這皇宮真不是人待的……”
話到此處,她忽地頓住了。
自家主子以前是會叨念要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做個游醫,可最近,她都不再提這件事,以后怕是會安安心心待在宮中做皇后。
竇文漪笑了笑,“我暫時不會離開,入住中宮以后,盯著我們的人會越來越多。你也看到了那些宮人,人心浮動,還不知道會遇到多少算計。他們不敢明著沖著我來,說不定就會對你們出手。”
“所以,你隨時都要謹慎行,真遇到麻煩,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明白嗎?”
翠枝鄭重地點了點頭。
竇文漪腦海里忽地回想起盛惜月的話,世家貴女們都不愿意她做皇后,那這些朝臣們呢?
裴司堰登基在即,他們一個個怕是早就等不急了,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她這個‘糟糠之妻’。
哪怕不能除掉她,也要往這皇宮里塞些女人進來。
竇文漪休息好了,又去了景坤宮。
胡太醫把她的病情仔細闡述了一遍,竇文漪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進了寢殿,陳掌事正在伺候章淑妃喝藥,她端著碗,一飲而盡,又接過宮婢遞了來的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藥汁。
竇文漪見她恢復得不錯,“娘娘,可還有哪些不舒服?”
昨晚,章淑妃醒來兩次,見竇文漪親自守著自己,就感動得不行,她真把自己當婆母在孝順。
章淑妃搖了搖頭,感激道,“昨夜,你才熬了夜,怎么不多睡會?”
宮婢搬來凳子,竇文漪坐在床前,“我補過覺了,白日里,閑來無事,也掛念娘娘,所以就過來看看。”
章淑妃想起盛惜月,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盛家的姑娘,太不識好歹了!”
她的憤怒,竇文漪自是能感同身受的,“她確實不惜福,這次去皇城司,只怕也不容易脫身。”
因著溫家的關系,章淑妃一直把她當成兒媳看待,就算穆宗皇帝給裴司堰賜婚以后,她也從未落過她的顏面。
盛惜月竟毫不顧忌她的安危,甚至聯合別人來毒害她?
實在太讓人心寒!
章淑妃進宮多年,對人對事向來都很提防,這次栽了這么大的跟頭,是因為她從未想過盛惜月會加害她。
換作是她,若是被自己真心以待的親人朋友背刺,只會更恨。
“她就是罪有應得!”
章淑妃越想越氣,盛惜月原本嫁到江南,也擁有一片開闊的天地,是她自己偏要走上了絕路。
比起對盛惜月的唾罵,竇文漪更關注眼前的事,“娘娘,玉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章淑妃微微蹙眉,長嘆了一口氣,“那次太子在獵場差點被人誣陷,我們就著手大清理過一次后宮,之后,有宮人假借我的名義給你引路那次,又清理了一次。”
“真是防不勝防啊!玉娥伺候小七一直都很上心,又妥帖,我以為她是個靠譜的。也是最近半年,我想著要重點栽培,才提拔她的,沒想到還是埋下了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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