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卻道,“舅父以為她這樣品行不端,卑劣的人還配做孤的側妃?”
“孤能容忍別人的再三算計?盛家對溫家的恩情,孤不敢忘記。斷是容不下盛惜月,待她養好身子,誰能保證她不會興風作浪?”
“你們既然不愿意要休書,那便交由刑部,讓他們來處置!”
他的聲音森寒凌厲,霸氣四溢。
溫國公夫人范氏看了一眼竇文漪,緩緩開口,“殿下,盛側妃剛出事,就被休棄,那些不明事理的民眾只會認為太子妃沒有容人之量,會連累她的名聲。”
裴司堰眸底情緒翻涌,似有些松動。-
她自以為打到了七寸,繼續勸道,“殿下有平叛逆王的功績在身,自然不用擔心朝臣們的議論,可太子妃當初是‘沖喜’的方式入住東宮的。”
“日后,她的身份還要更進一步……殿下還得為她的名聲多考慮幾分!”
一旦戴上善妒的帽子,想要摘掉可不容易。
范氏連忙看向竇文漪,希望她能出勸勸太子。
竇文漪垂下眼眸,心緒復雜,裝作看不懂她的眼神暗示。
溫家人從來都沒把她當太子妃看待,她又何必要觍著臉幫他們解圍?
溫國公面色愈發難看,訕訕道,“宴清,可否看在盛側妃救過你外祖母的份上,饒了她這回?”
裴司堰簡意賅,“不行!”
敢情說了半天,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裴司堰眉梢上挑,無奈一笑,“若孤連這種算計都能容忍,人人效仿,那豈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做東宮的側妃!”
這話無疑是一記響亮耳光扇在盛府所有人的臉上。
盛惜月可是盛家最負盛名的嫡女,在盛家備受尊崇,地位超然。
何曾被人比作阿貓阿狗,如此作踐過?
盛春芳死死地攥著雙手,指骨隱隱泛白,太子是在逼他妥協。
竇文漪沉默地看著一切,盛春芳之所以感到備受屈辱,是因為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自以為是。
眼看著自己精心培養的女兒淪為廢棋,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過,這只是開始。
裴司堰笑盈盈道,“盛大人以為呢?”
他太殘忍了,他難道還有選擇嗎?
裴司堰若是把盛惜月交給刑部,整個盛家都會被拖下水!
這時,盛家已有人恢復了理智,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提醒,“兄長,盛家可不止一個女兒,還望你以大局為重。”
盛春芳額頭青筋凸起,只覺得自己好像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旋即,盛春芳跟著裴司堰進了偏殿。
一炷香過后,兩人出來,裴司堰唇角噙著一抹淡淡地笑意,想必已有了讓他滿意的結果。
裴司堰銳利的視線掃過眾人,停在了溫靜初的身上,“姨母,你為了銀子謀害儲君,抄抄經書就可以免罪嗎?”
縮在角落的溫靜初嚇得渾身顫抖,哆嗦著唇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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