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劃破了奉天城北的暮色。
    幾輛軍綠色吉普車呼嘯著停在茶樓門口。
    車門打開,一名高大軍官大步走下車,他肩章上的兩杠四星在路燈下分外醒目。
    “姜同志!”
    軍官見到姜芷,臉上浮現出笑。
    他快步上前,伸出手,“我是奉天軍區保衛部部長,陳鋒。接到小趙的電報,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姜芷與陳鋒握手。
    她表情平靜,看不出絲毫波瀾。
    茶樓里。中年男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他雙腿發軟,嘴唇顫動。
    這哪里只是軍方巡邏隊,分明是軍區高層親自出馬!
    這個姓姜的小丫頭,到底是什么背景?
    陸向東走到姜芷身邊,目光掃過茶樓內一片狼藉。
    孫伯安爺孫倆,還有刀疤臉一伙人,此刻全都僵在原地,如同泥塑一般。
    陳鋒部長看了一眼茶樓里的混亂場景,眉頭擰起。
    他向身后的士兵們一揮手,“把這些人都給我帶走!好好審審!”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沖進茶樓,控制住所有人。
    刀疤臉的人還在叫囂,卻被士兵用槍托砸暈在地。
    孫伯安和孫巖老實得多,舉著手,不敢反抗。
    中年男人被兩名士兵架著胳膊,踉踉蹌蹌走出包廂。
    他試圖保持鎮定,但額頭的汗珠出賣了他的內心。
    “陳部長。”姜芷喊住他,“這個是關鍵人物。他叫文遠,是‘長生谷’在北東的負責人。”
    陳鋒的目光落在文遠身上,銳利得能穿透人心。
    文遠被這目光一掃,身體一個抖。
    “帶下去,單獨審訊。”陳鋒說。
    文遠被帶走。
    茶樓里的其他人也陸續被押上軍車。
    整個清心茶樓,終于恢復了短暫的平靜,只剩下滿地的狼藉,還有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姜芷環視一周,吩咐士兵:“把茶樓封鎖起來,進行徹底搜查。任何可疑的東西,都不能放過。”
    “是!”士兵們領命。
    “陸團長,辛苦了。”陳鋒轉向陸向東,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你跟著姜同志,一路上還遇到這么多事情。”
    陸向東看了姜芷一眼,說:“一切都是姜同志安排的好。”
    陳鋒呵呵笑了笑,眼神里充滿了對姜芷的贊賞和一絲探究。
    他知道這個姜同志不簡單,是上面特批下來的人物,連總部的人都要敬她三分。
    半小時后,文遠被帶到奉天軍區一間審訊室。
    審訊室很簡陋,一張鐵桌,兩把鐵椅。
    墻上掛著幾盞瓦數不高的燈泡,光線昏黃。
    姜芷坐在桌子對面,手里拿著一根銀針,漫不經心地轉動著。陸向東站在她身后。
    陳鋒部長則坐在一旁,翻看著文遠的身份資料。
    文遠坐在椅子上,雙手被銬在桌上。
    他的臉色恢復了平靜。
    “姓名,文遠。”陳鋒合上資料,目光鎖定他,“職務,‘長生谷’北東負責人。這些信息,你都承認吧?”
    文遠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文遠同志,我們有證據表明,你涉嫌參與邪教活動,并利用活人血煉制違禁藥物。”
    陳鋒的聲音沉重,“這是嚴重危害人民群眾生命健康的犯罪行為。”
    文遠笑了,笑聲低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只是為一些……高層人士,提供些養生方子。至于活人血?那不過是江湖謠傳罷了。”
    姜芷把玩著手里的銀針,忽然開口:“文遠,你覺得,這茶樓里的血腥味,是謠傳嗎?那些倒在地上哀嚎的混混,是演戲嗎?”
    文遠看向姜芷。
    他看不透這個年輕女子。
    “那都是意外。”文遠說,“茶樓鬧事,和我們無關。”
    “意外?”姜芷停下了轉動銀針,“那你說說,這活參和丹方,又是什么意外?”
    她拿起桌上的紫檀木盒,在文遠面前晃了晃。
    文遠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盯著那木盒,眼神有些復雜。
    “這活參,是為‘谷主’尋的吧?”姜芷說,“你那殘缺的丹方,也是谷主給你的,對不對?”
    文遠沉默片刻,終于開口:“我只負責采購藥材和接頭。至于丹方,確實是谷里下發的。活參也是谷主交代要的。”
    “谷主是誰?”陸向東沉聲問道。
    文遠抬頭看了一眼陸向東,又看向姜芷。
    他笑了一聲:“你們既然知道‘長生谷’,難道不知道谷主的身份?”
    “別給我耍花樣。”陳鋒敲了敲桌子,“老實交代!”
    文遠攤了攤手,“我真不知道谷主的真實姓名。我們這些外圍的,只知道他姓姜。見過幾面,都是隔著薄紗,聽聲音。他平時只住在谷內,不輕易露面。傳達指令,也多是通過信物。”
    姜芷聽到“姓姜”二字,心頭微微動了一下,但臉上-->>沒有表露。
    她看著文遠,眼神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