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最近的大奎首當其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把晚飯都吐出來。
    猴子和巴圖也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捂住了口鼻,臉上滿是駭然。
>t;    人類尚且如此,嗅覺比人靈敏百倍的狼群,更是遭了滅頂之災!
    “嗷嗚——!”
    那只原本威風凜凜的頭狼,慘叫著向后跳開,前爪瘋狂地刨著自己的鼻子,發出痛苦的嗚咽。
    其他的野狼更是亂成一團,有的原地打滾,有的瘋狂地打著噴嚏,有的夾著尾巴,嗷嗷叫著掉頭就跑。
    那股味道對它們來說,已經不是臭了,而是堪比王水的生化武器!
    剛才還兇神惡煞、準備大開殺戒的狼群,在短短幾秒鐘內,就潰不成軍,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整個營地,只剩下那股余韻悠長的惡臭,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大奎、猴子、巴圖,三個人,三張嘴,久久沒回過神來。
    他們看看消失的狼群,又看看那個拍著手上灰塵,一臉云淡風輕的年輕姑娘,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姜……姜神醫……”大奎吞了口唾沫,艱澀地開口,“您……您剛才扔的,是……是什么天雷?”
    巴圖看過無數風浪的眼睛里,也滿是震撼。
    “這……這是什么手段?老漢我跟狼打了半輩子交道,從沒見過……從沒見過這么邪乎的事!”
    猴子沒說話,但他那雙死死盯著姜芷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個女人的危險等級,在他心里,瞬間從“需要保護的顧問”,飆升到了“不可招惹的史前巨獸”。
    “哦,沒什么。”
    姜芷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就是一點磨成粉的尸臭苔,混了點高濃度的黃鼠狼腺體,再加上幾味相克的草藥。對人沒害處,就是味兒大了點。對狼來說,這味道等于是腐爛成劇毒的獵物,吃了就會腸穿肚爛。”
    陸向東從帳篷里走出來,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走到姜芷身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遍,確認她沒被嚇到,這才放下心來。
    “你啊,總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一場足以致命的危機,就這么被一個紙包的粉末給解決了。
    營地的氣氛,從緊張變成了詭異。
    從白天到黑夜,大奎三人心里對姜芷的敬畏,再次上升一個層次。
    風波過后,幾人也沒了睡意。
    巴圖重新點上煙鍋,狠狠吸了一口,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不對勁。”他吐出一口煙圈,“這阿金山的狼,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了?還敢圍攻帶火的營地,邪門!”
    姜芷也走了過來,她的目光并沒有看遠方,而是落在了剛才狼群盤踞過的那片沙地上。
    她的鼻子,輕輕翕動著。
    “不是狼不對勁。”
    她忽然蹲下身,伸出手指,從沙地里捻起一株被踩爛的、只有指甲蓋大小的深紫色植物。
    那植物的形狀,像一朵小小的蘭花,但花瓣的形態,卻詭異地勾勒出一道道黑色的葉紋。
    “是這里不對勁。”
    她將那株植物湊到鼻尖,輕輕一嗅,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這是鬼面蘭。”
    陸向東也走了過來,低頭看著她手里的東西:“這是什么?”
    “一種只生長在極陰、極穢地的毒草。這種草,需要用剛死之人的怨氣和尸氣來澆灌,才能開花。”
    姜芷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
    “它本不該長在這種陽氣旺盛的戈壁灘上。”
    她站起身,目光掃過這片荒涼的土地,聲音里帶著一股寒意。
    “除非……有人在這里,用活人,造了一片陰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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