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非常厲害的鬼,盯上我們了!”
    他緩緩坐回陰影中,兩顆玉石膽在他手中重新轉動起來,發出“咔噠、咔噠”的輕響。
    “玄鳥。”宮主淡淡開口。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走出,正是從張宸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玄鳥。
    他躬身行禮,姿態恭敬,但仔細看,會發現他推眼鏡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宮主。”
    “說說你的情況。”宮主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玄鳥咽了口唾沫,強作鎮定地匯報。
    “我一離開大眾浴池,就被不止一撥人盯上了。對方是軍方頂尖好手,跟蹤技術很高明。我一路都沒找到脫身計劃,迫不得已在三號路段使用了‘蜃氣散’,才得以脫身。”
    他話鋒一轉,聲音里透出后怕:“所以,從我進入大眾浴池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正如宮主所說,在他們背后,有一個懂我們行事邏輯的‘高人’在指揮。”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一個滿臉橫肉,代號“鐵臂”的壯漢忍不住了,猛地站起來,聲如悶雷。
    “宮主!一個牛護法而已!死了就死了!只要‘問天’大計功成,何必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
    另一個干瘦如猴的男人立刻陰陽怪氣地反駁。
    “鐵臂你這身肌肉是白長的嗎?人家都摸到我們心臟捅了一刀了,你還想著縮?這次是牛護法,下次是不是就輪到你我?不把這個藏在暗處的鬼揪出來,誰能睡安穩!”
    “你他媽說誰”鐵臂勃然大怒。
    “夠了。”
    宮主冷喝一聲,爭吵戛然而止。
    鐵臂和瘦猴瞬間噤聲,垂下頭,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地下工事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宮主手中玉石膽的碰撞聲,不急不緩。
    許久,他才再次開口。
    “牛護法是廢物,但廢物的死,至少給我們提了個醒。”
    “鼠堂主。”
    那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渾身一激靈:“在!”
    “動用所有棋子,給我查。我要知道,京城警方背后,到底是誰在指揮。我不信一群只會用槍的莽夫,能有這種腦子。我要他的全部資料,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挖出來!”
    “是!”鼠堂主冷汗直流。
    “蛇堂主。”
    一個身段妖嬈的女人扭著腰肢站了出來。
    “‘問天’的煉制,提速。丹房,再備三個。告訴下面的人,加大‘藥引’的篩選,品質不夠的,就地處理,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手尾。”
    “遵命。”女人舔了舔猩紅的嘴唇,眼波流轉。
    “玄鳥。”
    “屬下在。”
    “你的任務不變。中西醫交流會,我要讓整個華夏的醫學界,都收到我藥神宮的‘賀禮’。出了任何差池,你知道后果。”
    玄鳥的身體僵了一下,深深低下頭:“明白。”
    宮主緩緩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華夏沙盤前,目光落在京城的位置。
    “一個能找到我們據點的人……一個棋盤外的變數。”
    他伸出枯長的手指,在京城的版圖上輕輕一點。
    “有點意思。”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敢擋我藥神宮‘問天’之路……”
    “我都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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