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得不正常。”
    張宸的表情嚴肅起來,“門鎖完好,沒有被撬的痕跡。方向盤下面的線路也完整無損。就像車主自己把車開走的一樣。我們初步判斷,對方很可能掌握著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開鎖和啟動技術。”
    姜芷點頭:“讓你們的人去問問車主,車被偷的前后,他有沒有聽到什么異響,聞到什么特殊氣味。或者,他家附近有沒有什么平日里見不到的鳥,或者死掉的貓狗。”
    “藥神宮的人,行事詭秘,我不認為他們會用純物理的手段偷一輛車,讓高組長重點查查車主那邊。”
    姜芷的話,再次給專案組的精英們上了一課。
    他們辦案,是根據線索和證據。
    而這位姜顧問,她是在根據罪犯的“行為邏輯”和“門派風格”在推演!
    張宸面紅耳赤,感覺自己腦子又被撬開灌進了新東西,他立刻敬了個軍禮:“是!我馬上派人向高組長匯報最新情況!”
    姜芷微微點頭:“我們繼續沿著這個車印追下去看看。”
    “是。”
    眾人沒有絲毫異議。
    ……
    與此同時,京城某處戒備森嚴的地下工事內。
    氣氛沉悶。
    巨大的環形會議桌旁,坐著十幾個氣息陰沉的男女,他們都低著頭,連呼吸都刻意放緩。
    主位上,一個身形籠罩在陰影中的男人,左手不急不緩地盤著兩顆玉石膽。
    他戴著蛇形面具,無人能看清他的面容。
    “牛護法,被抓了。”
    男子聲音沙啞開。
    “大眾浴池的據點,被連根拔起。”
    “三十七個兄弟,一個都沒跑出來。”
    “誰能告訴我,為什么?”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是負責情報的“鼠堂”堂主。
    “宮主……我,我們也不清楚。牛護法行事一向謹慎,大眾浴池的據點更是經營了數年,從未出過差錯。這次……這次可能是中西醫交流會在即,京城的警戒提到了最高級,牛護法他……他可能只是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
    宮主盤著玉石膽的手指停了下來。
    他緩緩抬頭,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兩道目光,落在了鼠堂堂主的身上。
    鼠堂堂主渾身一顫,雙腿一軟,差點跪下。
    宮主輕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地下室里回蕩,格外滲人。
    “京城火車站魚龍混雜,一天人流量數十萬,精準找到大眾浴池。”
    “避開了我們布置在明處暗處的所有哨卡,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牛護法眼皮子底下,將三十七個兄弟一網打盡。”
    “你管這個,叫運氣?”
    “我告訴你什么叫運氣。”
    宮主站起身,在陰影中踱步。
    “運氣是,一個警察巡邏時偶然發現我們的伙計形跡可疑,跟丟了,然后上報,我們提前轉移。”
    “運氣是,他們在排查時驚動了我們的外圍暗哨,我們棄車保帥,只損失幾個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被人摸到了心臟,一刀捅穿,我們甚至連對手是誰,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這不是運氣!”
    宮主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應聲而碎。
    他盯著眾人,聲音驟然冰冷。
    “這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