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天真的女兒,謝冰寧又嘆了口氣,可還是少不得要把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講給她聽。
“公主應該也知道,這份典籍的職位是圣人補償給臣的。”
朝陽公主懵懂的點了點頭。
謝冰寧繼續道:“那公主想來也能明白,人們見到臣,就會想起公主任性妄為,隨意替換伴讀,不顧謝家女死活的過去,臣在宮里一天,這樣的流就不會被淡忘,所以圣人是不會允許臣長久在宮里的。”
“所以所以你要出宮去?”朝陽公主輕聲問道。
謝冰寧點了點頭:“馬上就要入冬,不便挪動,但最晚明年二月,臣的阿耶就會請旨讓臣出宮婚配,圣人也必定會允準。”
“在這種情況下,臣為何要針對嬌杏,肖想伴讀之位呢?”謝冰寧直視著朝陽公主的眼睛,平靜的問她。
朝陽公主果然又低下了頭,纖指纏住訶子,一圈一圈的在指肚上繞緊:“萬一,萬一你想報復嬌杏呢”
謝冰寧只覺太陽穴上有跟筋一跳一跳的疼:“她又沒得罪我,我為什么要報復她,報復她又有什么好處?”
“她搶了你伴讀的位子,你生氣?”朝陽公主說到后面,也沒了底氣。
“公主,在這宮里,因為生氣而報復,是最蠢,也是最無用的行為,而且”謝冰寧忽然彎下腰,提高了聲音:“讓我失去伴讀之位的,不是公主你么?”
朝陽公主嚇了一跳,險些從石凳上跌下來,沈琴趕緊扶住了她。
謝冰寧直起身子,可能是起猛了,竟然覺得有些頭暈:“公主害怕了?”
“才,才沒有。”朝陽公主低著頭,輕輕撫了撫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