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這個姓氏讓謝冰寧心里一顫,心跳又快了幾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也許她還可以見到那個人。
那她的璂兒
不多時,就又有兩道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人聽來就是剛剛的小內監,另一人腳步沉穩,一聽就是常年習武之人。
片刻后,謝冰寧就見那小內監引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一身皂色的圓領窄袖袍襯得他寬肩窄腰,身姿挺拔。他頭上沒有戴幞頭,只隨意用木簪把發髻盤在頭頂,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水,想來剛剛是在練武。
最讓謝冰寧移不開眼的是那張臉,五官清俊,濃眉下的那雙鳳眼中隱隱透著武將才有的威嚴,高挺的鼻梁,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下巴帶著幾分堅毅。
謝冰寧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張臉和記憶里那個抱著她的腰不肯撒手的小哭包逐漸重合。
蕭恒。
隔著十五年的時光,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人。
這就是她從北狄屠刀下救下,如同親弟般撫養長大,小時只粘著她一人的孩子啊。
細細算來,蕭恒如今也有二十七歲了。
自她死后,他一人陪在璂兒身邊,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還好,他還活著。
那子規她們,也許也還有一線生機。
她又看向蕭恒的手,他的手掌向內虛握著,手肘微微彎曲,這是常年練槍養成的習慣。
知道蕭恒已經長成了威武的青年,這些年功夫也沒有落下,謝冰寧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但再也壓不住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
她慌亂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但她能感覺到,蕭恒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禮崩樂壞。”蕭恒冷淡的聲音響起:“太子讓你們給大皇子送東西?”
周洪福行禮道:“蕭功曹好,二皇子新得了上好的易州墨,惦記著大皇子,讓我等給大皇子送一匣來。”
原來現在他是璂兒身邊的功曹了,真好。
“只一匣墨而已,為何這樣多人?”
周洪福又賠笑答道:“其他幾份是二皇子送給公主們的,謝掌籍念及長幼有序,便吩咐我等先來的大安宮。”
“大皇子還未起身,你們給我罷。”蕭恒點了點頭,似乎不經意的看向謝冰寧,語氣聽不出喜怒。
聽聞不用進去,周洪福松了口氣,趕緊親自挑出大皇子那份,躬身雙手奉上。
謝冰寧卻是有些失望,看來今日是見不到璂兒了。
蕭恒接過匣子,直接隨手扔給身邊的小內監,眼神卻看向謝冰寧:“你就是新到崇文館的謝掌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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