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寧衡一揖:“世子也在。”
然后看向葉緋霜,開門見山:“郭康毅貪的錢不止是征馬來的,多半是當年私開夙西山鐵礦貪的。”
葉緋霜朝寧衡挑了下眉:看,給你解釋的人來了。
寧衡當然也記得夙西山鐵礦的事,畢竟鄭氏族長的三弟鄭佑一家因為這事都被流放了。
“原來還有他!”寧衡一拍桌子,“差點讓這郭康毅當了漏網之魚!”
葉緋霜給鄭文朗斟了杯茶:“當年為了那個鐵礦,夙縣死了那么多百姓,我三族叔是罪有應得,其他有牽連的人,也都別想跑。”
鄭文朗道:“除了郭康毅,還有尤靖。”
那時,鄭佑是夙縣知縣,郭康毅和尤靖分別是他上頭的知州和知府。
后來他們被當時的謝尚書調回京,郭康毅成了兵部侍郎,尤靖成了提舉皇城司。
郭康毅貪了這么多,尤靖那兒肯定也干凈不了。
鄭文朗握著茶杯:“依照寧寒青的性子,必定會對尤靖下手,除之而后快,謹防他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
“想必,他的血隱衛現在已經去尤靖府上了。”葉緋霜道,“不過可惜了,我比他更快,想必尤靖已經被帶走了。”
寧寒青被郭康毅的事情打了個措手不及,她可沒有。
葉緋霜揚揚下巴:“我說了,一個都別想跑。”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就把開心明晃晃地寫臉上,神采飛揚。
寧衡十分熟練地拍馬屁:“師父,你真是足智多謀,文武雙全!”
葉緋霜也不客氣:“好好學著啊!”
“在學了在學了!”
鄭文朗都沒忍住被她逗笑了。
果然,內秀、含蓄這種詞是不會和她沾邊的。
這樣也很好,他希望她一直能這么意氣風發,一直贏。
——
寧寒青的血隱衛跪在他跟前:“殿下恕罪,我們去的時候,尤大人已經被都察院的人帶走了!”
寧寒青靠在椅子里,仰頭閉目,半晌才啞聲說:“下去吧。”
牽一發而動全身,要出大事了。
夙西山當年私開出來的鐵礦,大部分都偷偷運去了北地,給謝家軍鑄了兵甲。
按說,發現了大鐵礦,給謝家軍用很正常。
但壞就壞在,這件事沒有上報朝廷。
畢竟報了朝廷,朝廷就要分給各個軍營,最后謝家軍最多得上一二成。
哪有私底下操作得的多。
好東西,誰想和人分?
寧寒青幾乎都可以想象到郭康毅和尤靖認罪后,朝堂上要怎么說謝家。
匿馬、熔金、鑄兵,妥妥的謀反行徑。
現在謝家得用,動不得,但父皇必定會秋后算賬。
不行,不行,謝家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他絕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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