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目光下,盧璘提筆,飽蘸濃墨。
手腕懸空,身形筆挺。
宣紙鋪開,筆鋒直動。
沈春芳站在一旁,目光緊隨筆鋒,口中下意識地輕聲念出。
“《與柳權別》。”
“昭寧三十年,送少爺柳權赴鎮北城有感”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北疆五十州。”
前兩句一出,沈夫子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忍不住擊掌叫好。
“好!”
“好一個‘帶吳鉤,收五十州’!”
“開篇便有吞吐山河之氣,將少年人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寫得淋漓盡致!”
沈夫子激動的胡須都在顫抖。
這兩句詩,簡直是為即將奔赴沙場的權哥兒量身定做。
沒有半分離愁別緒,只有金戈鐵馬的豪邁與一往無前的氣概。
這等氣魄,尋常讀書人如何寫得出來。
也不知道璘哥兒這腦袋怎么長的,難不成真去戰場上走過一遭不成?
鄭寧雙手抱胸,但她的視線沒有停留在詩句上,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字跡。
盡管不是。
三點一線,日復一日。
夫子倒是時不時會外出一趟,不過每次離開的時間都不久,過不了幾日便會回來。
只是每日練字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鄭寧。
起初,盧璘還以為這丫頭只是一時興起,三分鐘熱度。
沒想到,竟真的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