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飯桌上除了盧璘,所有人都愣住了。
盧璘卻像是沒聽到一般,連眼皮子都沒抬,好像鄭寧說的事情,跟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沈春芳聞卻皺起眉頭,臉色稍顯凝重。
鄭寧出身隴西鄭氏,圣上的母族,這等世家消息向來靈通,絕非空穴來風。
沈春芳放下了筷子,神情嚴肅地看向鄭寧,主動開口詢問:
“小寧寧,你跟大家說說,怎么個和往年不同法?”
鄭寧本不想多說,可見盧璘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反而來勁了。
她揚起小下巴,開口道:“以往那些傳承千年的世家大族,是不會讓族內最頂尖的天才下場科舉的。”
“不過這次可不一樣了。”
“我可聽說了,圣上有意,讓世家大族們全部下場,角逐出歷朝歷代以來含金量最高的狀元。”
“可以說明年的大比,是科舉以來最強的一次,可稱之龍虎榜!”
沈夫子聞,心中一驚,看著鄭寧那一副信誓旦旦的口吻,連忙追問:“消息從何處得來的?”
鄭寧一副看白癡的眼神掃了沈春芳一眼:
“你別管是哪來的消息,知道是真的就行了。”
“我也不在你們家白吃白住。”
“這種消息,提前一年得知有多重要,不用我說了吧?就當是我這段時間的吃喝用度了。”
說完,鄭寧又將目光轉向盧璘,面露譏笑:
“吃吃吃,就知道吃。”
“怎么,難不成是知道自己沒把握考上狀元,索性就放棄了?”
沈春芳臉色愈加凝重。
哪怕他對璘哥兒學問有信心,可一想到那些世家大族深不可測的底蘊,心里也不免泛起了嘀咕。
李氏和盧厚見夫子這般神情,心里也跟著慌亂起來。
李氏急忙開口:“夫子,真有這么嚴重嗎?”
沈夫子沉重地點了點頭。
“世家大族,尤其是最頂尖的那幾家,底蘊之深厚,遠超常人想象。”
“以往,他們只是隨隨便便派個族中的旁支子弟下場,便能輕易考中進士,甚至奪得狀元。”
“若是他們將真正的底蘊盡出……那場面,確實可怕。”
李氏和盧厚聽完,心徹底沉了下去,臉上滿是擔憂。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盧璘。
卻見盧璘仍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心里更慌了。
“璘哥兒,你先別吃了,聽聽夫子怎么說?”
盧璘聞,慢條斯理地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口飯,完事又擦了擦嘴,這才抬起眼,給李氏和盧厚一個安心的眼神。
轉頭看向鄭寧,淡淡地回應了四個字。
“事在人為。”
聽到璘哥兒的回答,李氏和盧厚這才稍稍安心。
可一旁的鄭寧又發出了譏笑聲:
“沒事,大不了明年不考了唄。”
“再等個三年,反正你年紀還小,等得起。”
盧璘被鄭寧這副老氣橫秋的口吻給逗笑了。
看著眼前這個還沒桌子高的小丫頭,忍不住開口。
“是你該操心的事嗎?”
“你當前的主線任務是盡快長到桌子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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