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朋心中升起一股怒火,這清河縣的主簿當真是瀆職!
如此重要的事情,竟不在卷宗上注明,害得-->>自己對著一群毫不相干的人浪費口舌。
該死!
要是盧案首因此對自己印象大減,豈不是沒有機會求得墨寶了?
大伯眼看陳朋的臉色越發不對勁,心里知道事情要糟,也顧不上別的了,慌忙上前一步,想要挽回:
“大人!大人您聽我解釋!”
“璘哥兒是我親侄子啊!我是他親大伯,一筆寫不出兩個盧字,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陳朋冷冷地掃了一眼,都不用自己開口,身后一名侍衛會意,上前一步,“鏘”的一聲,腰刀出鞘半寸。
刀光一閃。
大伯見狀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
陳朋冷笑一聲,半點好臉色都沒給。
先前之所以好好語,不過是看在盧案首的面子上。
一旁盧老爺早已撐不住了,整個人癱靠在身后的門框上,老淚縱橫。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月余之前,在清河縣衙大堂上的一幕幕。
都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剜著盧老爺的心。
陳朋轉過身,面向院外看熱鬧的村民,朗聲道:
“諸位鄉親,誰可知盧案首如今家在何處?”
“帶路者,賞銀十兩。”
話音剛落,人群中頓時一陣騷動。
十兩銀子。
這都夠尋常農戶一兩年的嚼用了。
一個膽子大的村民擠出人群,臉上堆著笑,對著陳朋躬身行禮。
“官爺,這事兒我曉得。”
“璘哥兒是柳府書童,想必在柳府能尋到,我給官爺您帶路。”
陳朋聞,點了點頭,對著身后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會意,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拋給了那名村民。
村民手忙腳亂地接住,臉上樂開了花。
“多謝官爺賞!”
陳朋不再理會院子里失魂落魄的盧家人,轉身一揮手。
“走,去縣里。”
浩浩蕩蕩的隊伍再次動了起來,敲鑼打鼓地朝著村外走去。
可明明是喜慶的鑼鼓聲,聽在盧家人耳中,卻更不是滋味了。
院外的村民見沒熱鬧可看,也三三兩兩地散了。
只留下盧家幾人,歪七扭八地呆在小院中。
盧老爺順著門框滑坐在地,止不住唉聲嘆氣。
大伯見宣旨隊伍走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望著院外,眼神閃爍。
好一會,才湊到盧老爺身邊,臉上擠出笑容:
“爹,老二家這是真的發達了。”
“連圣上都下旨封賞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
“要不要不我去縣里看看?”
盧老爺緩緩抬起頭,眼神茫然,沒有開口。
大伯見狀,還以為爹也是這個想法,繼續開口道:
“之前斷絕關系,那也是無奈之舉,是怕被謀逆大罪牽連,實在沒辦法啊。”
“老二那個人您是知道的,最是心軟,也最有孝心,我去好好跟他分說分說,他肯定能理解的。”
“他肯定會同意咱們認回去的。”
一旁的三叔聽到這話,也立刻來了精神。
“爹,大哥說得對,我也去!”
“大哥一個人去,我怕他說不明白。”
大哥什么性格,三叔再清楚不過了,真要去縣里有什么好處,指定一個人獨吞,還得是自己跟著去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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