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
“查-->>明昭華死因之前,我不會再來了。”
“最好如此。”昭寧帝冷冷丟下一句。
了卻心愿,和昭寧帝也沒有交談下去的欲望,王晉站起身,準備離去。
臨走前,昭寧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盧璘對朕的決策,可有怨?”
王晉腳步一頓,搖了搖頭。
“璘哥兒心性遠超同輩,他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
說是這樣說,但王晉心里確實有些困惑。
斗法盛會,盧璘一篇傳天下之稿,引動百圣齊鳴,讓整個京都的文脈底蘊都憑空拔高一截,無數讀書人因此受益。
連京都的普通百姓,都自發地為盧璘歌功頌德。
連帶著沈春芳和柳拱都得到實質性的封賞。
可璘哥兒本人卻只平反了謀逆罪,這確實有些奇怪。
還沒等王晉離去,身后再度傳來昭寧帝的聲音:
“回去告訴盧璘。”
“等他過了鄉試、會試,朕在殿試之上等他。”
“誰說朕沒有賞賜?”
王晉點了點頭,身影消失在小徑盡頭。
留下昭寧帝獨自站在墓碑前,望著王晉離去的方向。
突然間,只見昭寧帝秀眉緊蹙,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片刻之后,顫抖停止。
昭寧帝緩緩抬起頭,眼神卻和之前截然不同,少了幾分帝王威嚴和冷漠。
望著王晉剛剛離去的方向,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懷瑾”
王晉,字懷瑾。
“璘哥兒,回清河后,萬不可因京都一時之名而驕傲自滿。”
“當戒驕戒躁,潛心治學,科舉之路,一步一印,方能行穩致遠。”
“等你來年過了院試、鄉試、會試、老夫在京都等你。”
京都碼頭。
寬闊的河面上,一艘等待在岸邊的官船已經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
碼頭岸邊上,盧璘一家三口加上沈夫子正準備動身上船。
柳拱帶著龐盛,以及一眾吏部官員前來送行。
盧璘站在父母身旁,對著柳拱恭敬地拱了拱手。
“學生謹記柳閣老教誨。”
還沒等盧璘繼續開口,一旁的沈春芳終于聽不下去了,一臉無語地先出了聲:
“行了,閉嘴吧,你這老匹夫。”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璘哥兒的老師呢,你在這兒交代得這么起勁。”
“好好當你的帝師得了,我這個正牌夫子還沒出聲呢。”
盧璘聞,心里一樂,差點笑出了聲。
好家伙,人秋雅結婚,你袁華擱這又唱又跳?
是這個意思不?
沒想到柳拱聞不氣反笑,反而厚著臉皮,理直氣壯地開口:
“我不擺出這副苦心勸導的模樣,怎么好意思讓璘哥兒給我們來一首送行詩呢?”
“氣氛都到這里了,璘哥兒,給我等一首送行詩,不過分吧?”
“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說完,竟真的從袖中掏出了早就備好的筆墨紙硯,滿臉期待地看向盧璘。
自斗法揚名之后,盧璘在京都聲名鵲起。
加之昭寧帝曾公然夸贊盧璘的書法“已入道境,勝朕許多”。
楚王好細腰,一份盧璘的親筆墨寶,在京都已是炙手可熱。
無數王公貴胄都以能收藏一幅盧璘的真跡為榮。
可盧璘滿打滿算,自參加科舉起,流傳于世的親筆詩作,也不過寥寥幾首。
一時間,京都紙貴,一詩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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