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云醫女還在這兒呢。”
嘉慧長公主忽地扭頭,問道。
“你覺得這次的考核,有望讓你成為太醫,進安國公府的大門嗎?但謝老太君那般反感你,北冥又以孝為重,本宮瞧著有些懸哦……”
她臉上笑盈盈的,出口的話語卻是無比的刺耳,直戳云淺淺內心的隱秘想法。
尤其還是在姜遇棠的面前,自尊心險些碎了一地,面子近乎維持不住。
云淺淺停直了脊背,臉上故作不在乎。
“長公主,民女之所以參加太醫院的考核,只是遵循先師治病救人,解世人痛楚的理念,從未想過要以此利用,抬高自己的身價,嫁給翊和哥哥。”
嘉慧長公主的笑容不屑。
好大的臉。
真當自個兒是神醫,太醫院缺她一個云淺淺不成?
可是她來此地,不是來懟云淺淺的,而是——
嘉慧長公主坐在車轅,看向了后方的來人。
她笑瞇瞇說,“謝大都督,你聽到了吧,人家云醫女似乎不想嫁給你呢。”
畫面一停。
云淺淺先慌亂了下,扭頭果真看到了謝翊和,不知何時帶著人而來,似是將方才的話聽了個真切。
謝翊和玄色長袍,身如修竹,面龐是一如往昔的俊美,對此沒有泛起任何的波瀾,只是冷淡的嗯了聲。
而后,他掃視了馬車這塊的眾人一眼,“怎的都聚在此地?”
嘉慧長公主凝視著,笑說,“都是熟人,熱鬧一下,閑聊唄。”
姜遇棠一頓,腦海隱約中從長公主對云淺淺的敵意中,抓到了什么一閃而過的信息……
正想著,嘉慧長公主石破驚天的話語,清脆落地,震的此地無比的安靜。
她似是沒有要揭過先前話頭的意思,繼續開口。
“不過云小姐已非完璧,又經歷了不止一個男人,失了貞潔,就算謝老太君點頭,怕也是沒了可能吧?”
姜遇棠是知道這件事。
但顯然,未料到嘉慧長公主會作為武器,殘忍捅出,給云淺淺再來一次傷害……
不知情的江淮安更是直接傻眼了。
什么,瘋了吧?
嘉慧長公主這是在說什么啊?
云淺淺站在這長街上,被當眾被撕開了血淋淋的傷疤,只感覺渾身的血液在逆流著,頭腦嗡鳴一片。
她的眼前發黑,連站都有些站不穩,看著嘉慧長公主的美艷容顏,覺得對方如《楞嚴經》上所描述的修羅。
女則極美,其性嗔恚,狠毒可怖,總有法子,將自己打入到了無邊的地獄當中……
熾熱的天,云淺淺的身子是刺骨的涼意,連骨頭縫中都在滲著嗖嗖寒意,快要發瘋。
嘉慧長公主坐在馬車上,翹起了二郎腿,一臉無辜,紅唇不懷好意地繼續開闔。
“哦對了,謝大都督,你還不知道吧,上次本宮去寒山寺,意外撞到了你的這位云醫女,在佛祖圣地的禪房當中,行腌臜污穢之事呢。”
說完,她才像后知后覺反應了過來,左右張望,捂住了嘴巴。
“哦,這件事沒透露出來,是不是不能說出的啊?”
姜遇棠知道嘉慧長公主是故意的,是奔著毀了云淺淺來,看著周遭驚愕留步的那些人,心驚肉跳的。
她抬目,想要請辭,意外和謝翊和冷淡的視線,在空氣中意外相撞了下。
那日,謝翊和是來了寒山寺的……
想到這兒,姜遇棠的臉色微變,主動說,“長公主,我還有事處理,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