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的眼神悲切,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瓣,鮮血滲出,充斥彌散在了整個口腔當中。
要是姜遇棠這次能活著回來,哪怕是要她的性命作為償還,她也就這樣的認了。
姜母狠心道,“阿肆,你父親說了,此事絕對不能讓圣上他們知道,必須盡快解決,快將人送上馬車,從角門出去。”
“我知道了。”
姜肆閉目應下。
姜母不忍,摸了下姜遇棠的臉頰。
“那伙綁匪似是和你父親還有恩怨,你去了西山之后,切記要珍重自身,小心行事。”
姜肆沒有回答,只是深吸了口氣,打橫抱起了姜遇棠,快步出了主屋。
他朝著侯府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行去,將人給小心放了進去。
拐角處的墻壁后,畫屏看著這一幕,臉色難看,焦心不已。
她想要出去通風報信。
但現下鎮遠侯府被管控,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今兒個又是大朝會,就算畫屏想辦法出去,也難以進宮。
這下可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畫屏的眼神望去,看到姜肆站在馬車幾步路遠的距離,正在與親兵說話。
她遲疑了下,屏住了氣息,趁著這些人不注意,悄然靠近。
馬車內,是昏迷不醒被繩索綁住的姜遇棠。
畫屏皺緊了眉頭,別無他法,便將一把精致的匕首,悄然塞入到了姜遇棠的袖口當中。
“你在干什么?”
忽地,背后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線。
畫屏的身子一僵,吞了吞口水,冒著汗回頭,就看到了眼神凜冽的姜肆,渾身的汗毛都跟著倒豎了起來。
她的大腦飛快運轉,故作愚昧好奇道。
“妾身就是過來看看出什么事了,大少爺,您不是向來很疼郡主的嗎,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這樣綁著她?”
姜肆流著血的心臟,好像又被人給扎了一下,臉色泛白,呼吸都跟著凌亂了幾分。
“這不關你的事!”
他看了眼馬車內,確定沒問題,眼中一沉,又吩咐說。
“來人,將畫屏姨娘給我送回去,嚴加看管,沒有我和侯爺的命令,不許她出屋子。”
“是,大少爺。”
立刻有人應下,將畫屏給帶了出去。
一切準備完畢。
姜肆和鎮遠侯又交涉了片刻,就帶著姜遇棠出了門,一輛不起眼的小馬車,從侯府出去,朝著西山趕去。
日頭毒辣炙烤著道路。
姜遇棠深陷黑暗,感受到身下顛簸不已,模糊存在的意識,讓她無法斷定,現下身處何方,又是什么時間。
她的脖肩酸疼,頭疼欲裂,腦子發脹,睫毛顫了顫,在馬車當中睜開了雙眸,視線一片昏暗。
馬車好像停在了某處山林間,隱隱約約聽到了蟲鳴蛙叫聲,還有馬車外的說話聲。
姜肆冷聲道,“你要的人已經帶到了,淺淺呢?”
這是已經來到了換人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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