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來母親高位截癱、家里的日子緊巴巴,她也始終被母親的溫柔和奶奶的念叨裹得嚴嚴實實。
在家庭給予的溫暖里,林瓷的精神世界是富足的。
只是命運總愛開玩笑,那樣幸福的一家人,偏要一次次承受這樣的痛苦。
許久后,林瓷收拾好心情。
她雙手蹭了蹭臉上干透的淚痕,忽然笑起來,“憋了太久啦,看見你就想傾訴,現在好多了。”
她的眼睛忽而亮起,嘴角高高揚起一抹弧度,連尾音都帶著雀躍,“我現在可是年級專業第一,每學期都拿一等獎學金,超厲害的!”
蘇荷心里酸酸的,點頭稱贊:“嗯,我們阿瓷一直很爭氣。”
林瓷又笑了,內心漸漸回暖,“我室友是南方人,她也總叫我阿瓷,改天介紹她跟你認識。”
蘇荷笑著應下:“好啊。”
林瓷又開了兩罐酒,一人一罐,她仰頭喝下。
蘇荷見她又灌下一大口酒,突然鬼使神差地問道:“陳漾呢?”
這個名字一出,空氣瞬間凝固。
林瓷有些恍惚,她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她喉間滯澀,啞聲道:“分了,他媽不同意,我提了分手。”
她和陳漾高考之后的那一段,一難盡。
蘇荷想問問詳情,當年兩人可是難得的一對。
陳漾長得好、家世好,苦追林瓷兩年,高三下學期才在一起。
蘇荷是知道的,當年他們二人還約定去同一所大學。
怎么就分了?
不敢再問,有些苦楚,聽的人只是難受,而說的人卻要再經歷一遍痛苦。
蘇荷不想林瓷繼續回憶那些傷心的過往,她的未來可期,應該只剩美好。
林瓷已經又喝完了一罐。
原來,酒量真的可以鍛煉出來。
原先她喝一罐就暈,今天五罐下肚,竟然連微醺感覺也沒有,反而越喝越清醒了。
又開一罐,碰了碰蘇荷的啤酒罐,“說說你吧,這些年怎么樣?”
蘇荷故意用輕快的語氣,想化解剛剛的悲傷,“我啊!在南城大學念了會計專業,談了一段被劈腿的戀愛,之后就到了這兒。”
林瓷又問:“為什么一個人來京都?在父母身邊不好嗎?”
蘇荷說:“不好,太嘮叨了。讀大學我就住家里,可煩死我了。想出來闖闖,過過獨立自在的日子。”
林瓷無奈笑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蘇荷嬌嗔道:“哎呀,不來京都怎么遇見你啊,以后有我陪你了,咱們姐妹在京都瀟灑過日子。”
林瓷:“”
六月的夜晚,久別重逢的姐妹倆蜷在地毯上絮絮叨叨說著話。
風掀起窗簾一角,她們的話音便跟著這縷風輕輕晃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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