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宇閉眼搖了搖頭,意思是不用管她。
但元溪還是默契地避開關于紀云的話題。
氣氛有點悲傷,紀凌和江翊喝著悶酒,元溪陪著。
她說自己好懷念過去那個紀凌。
紀凌也說想回到過去。
整個屋子里,唯一不想回去的,只有秦驍宇。
夜深了,江翊送元溪回家。
紀凌卻還蜷縮在沙發上。
秦驍宇下床,在她身邊坐下。
“你還欠我兩次報答,記得么?”
一次是初見,他幫她演戲教訓盛岳。
一次是上個月,他幫她篡改數據令三叔被逮捕。
“記得。”
“我今天想兌現一個報答。”
紀凌側過臉看他一眼:“想要我報答你什么?”
秦驍宇從滿是易拉罐酒瓶的桌上拿出一瓶打開,倒了一杯給她,自己剩了半瓶。
紀凌接過啤酒。
秦驍宇和她碰杯:“我想要你報答我喝了這杯酒,就不要再想不開心的事。”
紀凌苦笑:“我還以為你要我為你做什么事,結果只是這樣?”
她說完,閉眼仰頭喝一口悶酒。
秦驍宇從后面攬著她,讓她躺到自己腿上。
倆人再次碰杯,各自喝著酒。
“還剩下一次,我一定會留著讓你幫我做點什么事。”
他說完,仰頭喝一口啤酒,但沒有喝完,還留下一點,又倒入紀凌杯子里。
“最后一滴酒,給最愛的人。”
紀凌笑著喝下杯子里的啤酒。
秦驍宇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握著她的手,問:“是誰告訴你最后一滴酒的故事?”
紀凌回憶幾秒:“好像并沒有人告訴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秦驍宇彎唇,視線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
紀凌笑:“難道我也是從秦叔叔那兒聽來的?”
小時候,紀家和秦家的廠子就在一條小巷子的兩邊,倆家人經常互相串門,秦驍宇和她們姐妹倆有時候一起玩。
興許是去秦家廠子串門的時候,從秦驍宇爸爸那兒聽來的。
“你對我父親有印象么?”
紀凌想了想:“其實沒什么印象,好像很少見到他。”
“是的。他那時候經常出差,帶著秦家做好的手工布鞋全國各地跑、推銷鞋子,我也很少見到他,但他是我最尊敬、最崇拜的人。”
“崇拜他,是因為他是你爸爸嗎?”
“不是。”秦驍宇搖頭,“崇拜他,是因為他公正、仁慈。我母親說,有一年過年,他帶著幾十雙布鞋和五十塊錢去廣西,一來把布鞋賣了,換點錢回家過年,二來看看秦家的鞋子在廣西走不走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