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致遠回到石川商行時,已是晚上八點多。
他將周慕云喚到辦公室,問道:“電文都發出去了?”
“都按您的吩咐通知到位了。”
林致遠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起身走向墻角的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和兩只玻璃杯。
“今天是個好日子,陪我喝一杯。”
盡管下午在海軍軍官俱樂部飲了不少酒,但林致遠始終保持著清醒,大部分酒水都被他不動聲色地倒進了儲物空間。
這倒不是擔心有人下毒,而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他絕不允許自已有醉意。
周慕云見林致遠興致頗高,也難得打趣道:“老板,現在美國參戰了,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將小鬼子趕出去了?”
林致遠將斟滿酒的杯子推向周慕云,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日本現在要同時應對多個戰場,國內的壓力確實能緩解一些。”
他停頓片刻,語氣轉為凝重,“但要想將他們徹底趕出去,恐怕還需要很長時間,畢竟……我們的國家還太弱了。”
他舉起酒杯,目光堅定:“來,敬我們終將到來的勝利!敬這片土地上所有不屈的靈魂!”
周慕云鄭重地舉杯相迎,兩只酒杯在空中輕輕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一晚,林致遠睡得格外香甜。
在夢中,他看見了勝利的曙光穿透硝煙,照亮了這片飽經磨難的土地。
人們奔走相告,喜極而泣,久違的笑容重新綻放在每個人的臉上。
他知道,這個夢,終將成為現實。
次日,駐滬司令部,澤田的辦公室。
此時,前田參謀長、聯絡部的田中隆吉、特高課的佐川太郎和憲兵大隊長青木健太都匯聚于此。
澤田放下手中的調查報告,看向佐川太郎:“也就是說,你們查到現在,只知道這些中毒者都去過妓館,卻連怎么中毒的都還沒有搞清楚?”
佐川太郎連忙上前一步,“是的閣下,中毒者除了三名軍官外,還有五人,但妓館工作人員無一出事。屬下推測,下毒者很可能在某種特定食物或酒水中做了手腳。”
“這種菌毒有三十多個小時的潛伏期,我們排查了近期所有去過妓館的人員。那里是高檔場所,光顧的基本都是帝國軍官和商人,甚至有人還參加過明治節的酒會……”
佐川太郎沒有把話說完,但澤田已經明白了他的外之意——有能力出入這種場所的,不是實權軍官就是背景深厚的商人。
澤田揉了揉眉心,沉聲道:“把兩次場合都出現的軍官列為重點懷疑對象。無論他們擔任何職,你都可以放手去查。這件事關系到駐滬所有軍官的安危,絕不能姑息。”
“嗨依!”佐川太郎立正領命。
澤田擺了擺手,“你可以先離開了,所有的尸體一定要全部銷毀,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