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帝國海軍的堂堂正正之戰,結果變成了卑鄙的偷襲!這叫帝國海軍如何在國際上立足?”島田越說越氣,又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林致遠心中冷笑不已,這些日本人,既要行強盜之事,卻又無比看重那塊遮羞布。
提前一兩個小時遞交宣戰書,和直接發動偷襲,在本質上又能有多大區別?
他清楚島田憤怒的,并非戰爭本身的不義,而是“偷襲”這個名號玷污了他們自詡的“武士道”精神,損害了那脆弱的“帝國顏面”。
不過表面上,林致遠還是適時地表現出與島田同仇敵愾的憤慨:“竟有如此疏漏,實在可恨,這豈不是讓海軍將士們浴血奮戰的功績蒙塵?不過,叔父,如今木已成舟,您還需保重身體,不必如此動怒。”
“只是不知我們這次的具體戰果如何?若是能用到我先前捐贈的魚雷重創美國軍艦,弘明將倍感榮幸。”
提到具體的戰果,島田的情緒總算好轉了一些:“此次行動并非傳統的艦隊對決,是以航空兵空襲為主。但新型魚雷在淺水攻擊中確實發揮了奇效,一舉重創了多條美軍軍艦。”
“至于你捐贈的那批魚雷具體分配到了哪支艦隊,是否在此次行動中使用,我并不清楚。不過,弘明,你對帝國海軍的忠誠與慷慨,我都看在眼里。”
“戰果嘛……”島田說到這里,有所遲疑,似乎在權衡哪些信息可以透露。
林致遠見狀,語氣懇切道:“叔父,為了支持帝國海軍的事業,弘明愿再捐二十萬美元,用于采購新式魚雷!若這些魚雷未來能在太平洋上擊沉更多的美國軍艦,便是弘明對帝國最大的貢獻,也是我石川家無上的榮光!”
島田臉上露出欣慰之色:“呦西!弘明,你的心意令我感動。帝國若能多些像你這樣的商人,何愁大事不成?”
“具體的戰報尚需時間匯總確認,不過剛才我詢問了軍令部作戰課的朋友。根據返航飛行員的初步報告和我們截獲的美方的通訊判斷,至少已確認擊沉了美軍四艘戰列艦。另有多艘戰列艦、巡洋艦遭到重創,港內設施也損失慘重。”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但隨即又流露出一絲遺憾:“可惜的是,美軍的三艘主力航母全數不在港內,這實屬此次大勝中的美中不足。”
林致遠聞心中暗舒一口氣,看來歷史軌跡并未發生太大偏離。
他臉上適時浮現出惋惜之色:“實在太可惜了。若能擊沉一兩艘航母,帝國在太平洋上將再無敵手!”
“無妨!”島田倒是信心滿滿,“經此一役,美軍太平洋艦隊的主力戰艦已近乎全軍覆沒,沒有半年以上絕難恢復。太平洋的制海權,已牢牢掌握在帝國海軍手中!”
“更何況在帝國的無敵艦隊面前,幾艘僥幸逃脫的航母,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待我們清掃完東南亞,自然能騰出手來,將它們一一找出、擊沉!”
此時,日本海軍主要分為重視航空力量的‘航空派’與堅信大艦巨炮決勝的‘艦隊派’。
而島田是堅定的“艦隊派”擁護者,他認為戰列艦的厚重裝甲和巨炮齊射才是決定海戰勝負的力量。
而航母和艦載機只是輔助和偵察,無法承擔主力決戰的任務。
林致遠面上恭敬地點頭稱是,心中卻是一片冷然。
他清楚地知道,航母和艦載機才是海洋的新主宰,重裝巨炮的時代即將落幕。
日本海軍也是在中途島海戰遭遇慘敗之后,“航空派”的影響力才逐漸壓倒“艦隊派”,但那時日本海軍的精英飛行員已損失慘重,為時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