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側頭望著楚天,發出內心的嘆息:“幸虧咱們是兄弟,而不是敵人,否則我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楚天站了起來,扭扭懶腰笑著回應:“相信不久你就可以睡個更好的覺了,旭哥,為了不連累你們,我們暫時不住這里了,這些天你除了防范東興社的人來搗亂,也找些可靠的兄弟伏擊趙寶坤幾次。”
旭哥有點詫異,止不住的問道:“用意何在?”
兩幫相互對掐這么多年,兩幫分子都以干掉對方老大為目的,所以兩方的老大身邊常年都有五六十號精銳隨行,其中不乏幾把精準的好槍和好身手,加上始終不曾松懈的警惕,到了后面,要想擊殺兩方老大,只有三分鐘的時間把握。
如果三分鐘沒有擊殺殆盡這五六十號精銳,幾百號甚至上千號人人就會從其它地方趕來增援,如此可以想象偷襲的艱難,昨晚旭哥之所以僅有十幾人同行,就是因為太想見到楚天了,否則絕不會如此大意。
“不必成功,嚇嚇就可以。”老謀深算的笑容又浮現出來了,楚天走過來拍著旭哥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你說,驚弓之鳥,連睡覺都難于安穩的人,決策的失誤概率會不會高很多呢?關鍵時刻,小小的失誤就足于釀成大禍。”
旭哥的臉上揚起了笑容,豎起拇指道:“高!”
楚天謙遜的笑笑,轉身向樓梯口走去,走出幾米忽然停住了腳步,臉上涌起關懷:“旭哥,如果小男孩醒了過來,你就讓兄弟們把他接回來好生照顧,這個小家伙實在太可憐了,臉上的傷痕宛如割在我的心上。”
旭哥點點頭,回應道:“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沒幾分鐘,一輛套牌車就從地下車庫駛出,向著遠處的博愛醫院駛去。
留在大廳的水哥靜默十幾
分鐘,等旭哥吃完兩片三明治和兩杯咖啡,才壓低聲音開口:“老大,他,不,少帥真的有辦法擺平警察?要知道,他昨晚還開槍打了肖清冰,現在去找他是否有點自投羅網的舉動啊?”
旭哥抽出紙巾抹抹嘴,并從桌子上掏出香煙點上,他也是個善于觀察的人,從認識楚天至今,從沒見那家伙吸過煙,所以為了讓楚天不至于吸收自己的二手煙,兩人見面的時候,他就絕對不會掏出煙來。
半支煙燃過,旭哥彈彈煙灰,終于回答水哥了:“阿水,你覺得他們是狂妄自大,做事沒有分寸的人嗎?我雖然跟他們相處不久,也只見過兩次面,但是他始終都沒有輸過,在金三角如此,在昨晚大排檔也如此。”
水哥沒有說話,但卻在思慮。
旭哥吐出兩個煙圈,煙霧飄渺中的眼神格外深邃,緩緩的道:“你應該知道金三角是什么地方,那是話不投機就掏槍射殺的禁區,他們卻能夠活得風生水起,連沙先生都要高看他們,憑什么?難道就憑他們的身手嗎?不,還有智慧。”
水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何況,他們的能量不可小瞧啊!”旭哥微微啟動嘴唇,卻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從他高價買來的情報資料顯示,楚天當初滅黑龍會的時候,是借助政府的執法機關力量,把帥軍迅速的投放到黑龍會的大小分部。
什么樣的人能讓政府伸手援助呢?旭哥自然知道其中的份量,這也是他考慮歸順帥軍的重要因素,雖然他沒有被天朝特色的政治文化熏陶過,但《水滸傳》卻也看了十幾遍,從開始恥笑梁山好漢的歸順,到最后的理解嘆服。
此時,深圳某個隱蔽出租屋。
出租屋中間有個小圓桌,圓桌周圍擺著的凳子上坐著兩個人。
不遠處的柜子上擺放著陳舊的彩電,所幸還能出現圖像和聲音,正大聲的播放著發哥的《英雄本色》。
坐在南位的正是火炮,他盯著眼前的中年人,從懷里掏出五萬元拍在桌子上,壓低聲音說:“九頭蛇,這是五萬元,兩萬元是船費,三萬元是軍火費,你點點數,你安排最近的船給我們過香港,還要四把槍四百發子彈。”
這五萬元是火炮他們的橫財,昨晚聽到九頭蛇的報價之后,火炮他們就開始變得愁眉苦臉,四人思慮之下決定先湊夠九頭蛇要的船費兩萬,軍火等過到香港再做打算,實在沒錢就去搶劫香港警察的槍。
為了湊夠兩萬,除了身上的七千多,就剩下啞錘在警車順手牽羊拿的十幾張銀行卡了,無奈之下,死馬當作活馬醫,四人戴著帽子在深南大道的某間國有銀行atm,鬼鬼祟祟的用十幾張銀行卡試密碼取錢。
也不知道感動了誰,第一張卡塞進去還沒有輸入密碼,atm機就嘩啦啦的往外面冒錢,望著那些錢,火炮他們不是欣喜若狂的伸手去拿,而是轉身向門外慌張跑去,他們想起了那個同樣情況被判死刑的許保安。
幸虧啞錘機靈,跑出十幾米之后又調頭跑回去,把鈔票嘩啦啦的往懷里塞,火炮他們驚愣之后也反應過來,抽了自己嘴巴隨即也回去撿錢,四人回來清點,整整六萬大洋,老天讓他們瞬間解決了所有的難題。
九頭蛇摸了幾下桌子上的錢,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兄弟,不用數了,大家都是老鄉,這點信任感還是有的,今晚就有船過香港,半夜兩點蛇口碼頭出發,我今晚十點會把確切上船地點發給你,船上會有你們要的鐵家伙。”
“另外,我再送你兩把ak沖鋒槍和五百發子彈,不要你現在給錢,等你們發了大財再打賞兄弟就行。”九頭蛇的出租屋確實還藏著兩把大家伙,那是兩個偷渡的客人不小心落在他船上,整整兩年沒有回來要過。
后來無意中看到新聞,九頭蛇才知道那兩個菜鳥拿玩具槍在香港搶金鋪被抓了,心里也變得更加焦急,要知道,在天朝這個地方拿出來招搖過市純粹是找死,放著也極其不安全,所以他決定把兩個大家伙順水人情的送出去。
聽到九頭蛇的話,火炮忙握住九頭蛇的手,感激涕零的說:“兄弟,你真是東北活雷鋒啊!”
博愛醫院,人來人往。
肖清冰躺在病床上,翻看著昨晚的錄像資料,雖然能看清到楚天和旭哥談笑風生,甚至也能見到陳剛猛等人的囂張跋扈,但卻沒有見到楚天等人是如何屠殺東興社的混混,更無法見到旭哥是否參與其中,以及是否受傷或者死亡。
他對于東興社死那么多人并沒有什么同情,除了向上級交待有點麻煩,他甚至還覺得是件好事,破罐子破摔也并非壞事,如果東興社百余條命能夠引起兩幫瘋狂仇殺,那自己的挨批或者處分就無所謂了。
聞著病房特有的消毒藥水,他有些疲倦,低頭望著腿上的槍傷,憤怒又驅散了勞累,他發誓要盡所有力量抓住楚天。
門,忽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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