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伊松了口氣,“我就說絕不可能是天花,我這就回王府去。”
“小姐且慢。”張太醫連忙叫住她,“小姐雖未曾染上天花,可這風寒未好,又中了蛇毒,正是體虛的時候,不若在寺中停留片刻,派個小廝回去傳消息。”
他說得認真誠懇,安苓伊便想了想,爹爹不容她辯駁就把她趕了出來,要是她就這么回去,豈不是白白吃了這些苦?
不如派個人給爹爹傳消息,讓他親自來接自己回府,自己還能趁機哭訴委屈,都是因為安苓歌的攛掇,自己才受了無妄之災,看爹爹怎么處置那個賤人。
這般想著,安苓伊也不著急回去了,“就這么辦,白玉,你找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爹爹,讓爹爹明日來接我。”
白玉正是那個被安苓伊甩了一巴掌的丫鬟,她聽見自家主子吩咐連忙應聲是,只低垂著的眸子里有憤恨一閃而過。
“張太醫,我沒有染上天花,不知道姐姐的情況怎么樣呢?”
安苓伊幸災樂禍地看著安苓歌被輕紗蒙起來的臉,心里惡意的想著。
安苓歌那個賤人最好是真的得了天花命不久矣,那樣一來,安王府沒有了大小姐,自然是由她這個二小姐去和穆王府的世子成婚。
但張太醫仍舊搖了搖頭,“大小姐所得并非天花,不過大小姐應是近日體弱加之心力交瘁,才使得脈象細浮無力。”
安苓伊失望地垂下眸子,連表面上的客套都維持不住,一句話沒說就轉身離開了大殿。
身后的碧珠放下那個盒子,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笑盈盈地塞到張太醫的手里,“今日之事,麻煩張太醫了。”
小姐不僅讓她準備了毒蛇等著安苓伊跳進圈套,更是讓人買通了張太醫,只為把二小姐留在青云寺。
至于小姐為什么要這么做,碧珠一點好奇都沒有,她的命是夫人和小姐給的,小姐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白天很快就過去,夜色漸漸鋪滿了大地。
安苓伊坐在自己的廂房里,神色憤憤。
她白天不僅被蛇咬,更是讓那些夫人小姐聽到了那樣一番話,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形象就這么毀于一旦。
偏偏安苓歌那個賤人運氣好,沒有被蛇咬死,也沒染上天花,像是有人幫著她一樣。
安苓伊眼底的神色越來越陰沉,尋思半晌,終于想到一個好法子。
“白玉。”
她喚了一聲,白玉便立馬走了進來,“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找幾個人來,還有那些東西都準備好,我就不信,安苓歌那個賤人這次還能這么好運地躲過去!”
她陰森森的神色在燭光下顯得有幾分猙獰,白玉掩下心里的怨恨嘲諷,恭敬地應聲是,轉身走出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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