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伊掃了一圈周圍的夫人小姐,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她們眼里的厭惡嫌棄是那么的明顯,仿佛在看著什么臟穢的東西一樣,那眼神看的安苓伊心底發涼。
“我剛剛是胡說八道的,我怎么可能讓自己的丫鬟去放蛇咬姐姐呢?”她竭力說著這蒼白無力的謊,一邊用威脅的眼神看著安苓歌,“姐姐,咱們姐妹兩個向來要好,你向她們解釋一下,我是絕對不可能會害你的啊!”
該死的安苓歌,拉著她到這大殿來證明什么清白,結果卻出了這種岔子,要是回到安王府,她一定叫姨娘好好收拾這個賤人。
安苓歌像是害怕一樣瑟縮了一下,猶猶豫豫道,“剛才定是伊兒妹妹在開玩笑,諸位不要誤會,伊兒妹妹向來良善溫柔,斷不會做出謀害嫡姐的事情。”
她這模樣落在別人的眼里,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較量。
聽聞安王府的王妃早逝,只留下年幼的一對兒女,偏偏那安王府的小世子被皇上接進了皇宮,給皇子做陪讀,只留下安王府的大小姐孤零零的,在姨娘跟前長大。
往日里還聽說那姨娘如何大度如何端莊,對待嫡女跟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和善,今日見了這庶出小姐的做派,便知那些傳有多不可信。
眾人家里大多有姨娘庶女,自然知道嫡庶之間水火不容,聞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說什么。
只有明珠夫人憐憫地看了安苓歌一眼,“好孩子,你如此寬容大度以德報怨,也不怕別人害了你去。”
寬容大度,以德報怨?
安苓歌笑了笑,唇邊是無限的嘲諷。
她可不是這樣的人,她只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她早就命碧珠買來一條毒蛇敲暈,又在安苓伊的身上撒了吸引蛇蟲的藥粉,所以那么多人安然無恙,只有在那藥粉刺激之下,毒蛇才會醒來,狠狠咬了安苓伊一口。
“夫人還請放心,苓歌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便是有那起了歹念,想要陷害苓歌的人,也一定會自作自受。”
看,安苓伊敢放蛇咬她,她就敢用計讓安苓伊被咬,還能借此機會揭穿這人的真面目,一舉兩得。
明珠夫人點點頭,不再多,帶著自己的嬤嬤走了出去。
見她離開,其他上完香的夫人小姐也紛紛離開,偌大的殿內一瞬間冷清起來。
“伊兒妹妹遭了蛇咬,就算是服下了解毒丹,也得看看大夫才好。”安苓歌關切地看著安苓伊,目光轉向大殿門口,“正巧張太醫來了,伊兒妹妹不若看看身體,有無大礙?”
安苓伊本想拒絕,到底是考慮到自己的身體,也看向大殿門口,“有勞張太醫。”
張太醫四十多歲,留著八字胡,整個人看起來嚴謹又古板。
他聞便知道這兩位就是安王府的千金,于是上前幾步,拱手行禮。
給安苓伊把脈過后,張太醫皺起眉,疑惑不解,“安王爺說兩位像是得了天花,可在本官看來,這癥狀和天花所差甚遠。”
他凝神盯著安苓伊的臉色瞧了好一會兒,才道,“應當是過敏,又正巧感染了風寒,所以看起來像是得了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