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白霧滾動,將橫梁完全籠罩住,鬼手黑指甲全部被包裹進去,其他五人眼神投過去時,只能看到白霧了。
“浮哥,怎么了?”龍答力提高點音量詢問著,其他人也都目光轉過來,疑惑的看向我。
我壓抑著心底的驚濤駭浪,努力不讓自己皮膚上的毫毛倒豎。
沒用,即便我從小到大經歷的足夠多,也被方才那一幕嚇到了。
怨氣宛若實質的展現,這,太恐怖了!
不能影響軍心,我板著臉說:“方才眼花了,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仔細看,卻什么都沒有了。”
“是嗎?“眩暈師太不太相信的再度轉頭去看。
王鐵膽三人不疑有他,齊齊長出一口氣,只有古漢川眼神詭異的打量著我。
我沒理會他們的反應,示意大家伙跟緊了。
眾人不再說話,我使用手電筒扒拉著又高又秘的野草,漸漸的,到了門扇腐朽的老宅大門前。
半掩著的門扇上,篆刻著古老的裝飾花紋,很是精致。
可見,這座大宅子修整的多么講究。
明代時竣工的,不用說,必然是當時的達官顯貴才有資源和財力,在東山上修建這么一座豪宅。
這地方沒有傳出鬧鬼訊息前,不知道被山賊土匪光顧了多少次,別指望內中還遺留什么值錢的玩意兒,也就是這么個框架了。
我用短刀抵著木門向內使勁一推。
‘吱呀’一聲,大門洞開,緊跟著,打著旋兒的陰風從內向外的吹過來。
迎面遇到陰風的我,渾身激靈靈的一抖。
手電照進去,空蕩蕩的大廳映入眼簾。
古怪的是,屋外繁茂至極的植被,竟然沒有一點綠色浸染進來。
手電光柱落到破碎的窗欞處,我看著那爬到窗沿就停止生長的青苔痕跡,默默無。
這一幕,極端不正常。
廳內地面上全是雜亂的腳印。
灰塵太厚了,過往來此的人們,留下了深淺不一的足跡。
詭異的是,灰塵鋪地的大廳中,不見蛛網。
一張蛛網都沒有,甚至,我蹲下了身子,電光照耀的位置,連一只螞蟻都沒有。
這是個被死氣包裹住的老宅大廳,沒有生物活動的跡象,老鼠飛蛾都沒有,干凈的那叫一個恐怖。
我甚至懷疑,找個顯微鏡過來,隨便沾染點標本去看,顯微鏡下都沒有微生物。
這股認知帶來的驚悚沖擊,即便是我也心跳加快了,更別說其他人了。
眾人呼吸隨著我的手電光,一點點變得粗重,沒誰敢吱聲。
我站起身子,緩緩的用手電向著四周和上方照過去。
然后,
“啊啊,啊啊!”
驚聲尖叫。
王鐵膽、小薇和龍答力同時尖叫起來,根本就控制不住。
一身穿白袍子、黑發覆面的女人,被吊在半空,隨著夜風來回擺動。
手電光柱落到這玩意兒上的一霎,王鐵膽三人的心神驟然失控,尖叫聲鋪天蓋地的響起。
我反應極快的扔出一張驅邪符,那玩意兒猛地向上貼在搖晃的女尸身上,卻沒有陰火自燃。
“閉嘴,那不是人,也不是尸體。”
我喊了一聲,三個幾乎被嚇死的家伙才停住尖叫聲。
臉色極為難看的眩暈尼姑,抬手間釋放出暗器,只聽‘咻’的聲響,懸掛白衣女的繩子被暗器打斷,直直的、緩慢的、像是沒有重量般的落下。
我們大家伙都下意識的向后退,看著此物落地,發現,這東西落地的動靜兒并不大。
安靜了數息時間,我緩步向前,低下了身子,用短刀將覆蓋其面門的黑發扒拉開,然后,我眼神一凝。
光柱下,那是一張只有兩道眉毛的臉,沒有眼耳口鼻。
材質,是紙。
原來,吊在半空的是一個白袍子紙人,還是個沒有畫完五官的紙人。
這等物件,大半夜的出現在東山老宅中,冷不丁的見到,心理素質不行的,能直接被嚇死。
“誰這么缺德啊?在大廳上懸掛此物,這是想嚇死誰?”
我怒火升了上來,咬牙切齒的大罵。
王鐵膽幾人湊過來,一眼看清落下的是假人,一時間,驚怒交加,先前被嚇得有多慘,此刻就氣的有多重。
小薇張嘴就要開罵。
我抬手打斷,輕聲說:“在這等鬼地方,越是出頭的人越是危險。”
一句話,三個被鬼邪纏身的家伙齊齊閉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