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都讓我頭痛欲裂,張大嘴巴卻喊不出來,被困在豎棺之中,也沒法挪動身體。
腦袋被無形的腳給踩碎后才能醒來,這噩夢太可怕了,大師,不,浮哥,救我,救救我!”
龍答力雙手驚恐的環抱在胸前,比一個小姑娘被一群流浪漢圍著還要驚恐,渾身都在發抖,隨時有精神崩潰的可能。
我的心跟著緊縮了好幾下,意識到真的看走眼了,他們三人的撞邪程度,好像是,奔著索命級狂奔過去的。
“這是什么鬼邪,為何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即便三個人不懂事兒的沖撞了陰神,可沒有深仇大恨的情況下,哪有出手就索命的道理?這不符合常理。”
心念電轉,面色不變。
沒有給出什么反饋,我眼神轉到緊張不堪的王鐵膽身上。
‘咯咯咯’!
王鐵膽的牙關撞擊聲響起,在這安靜且昏暗的包廂中,無比清晰。
我暗嘆一口氣,掏出一根毛筆,翻找出朱砂,用水按照一定比例調好,毛筆浸染朱砂后快速的在王鐵膽額間繪制了一道靜心符;
同時念咒掐訣,讓符箓快速起效。
暗光一閃,王鐵膽的呼吸緩緩的平穩下來,不再顫栗了。
“多謝浮哥。”他深吸一口氣,誠摯道謝。
我示意無妨,讓他述說噩夢。
王鐵膽吞咽一下口水,手指微顫的翻出一盒煙,抬頭看我一眼。
我示意自己不抽煙,讓他隨意。
‘啪’的一聲,小薇懂事的遞過來打火機。
王鐵膽就著火苗點燃香煙,隨手將煙盒扔給龍答力。
那廝有樣學樣的點燃一根,兩個家伙深深的吸了幾口煙。
我冷靜的看著這幕,知道他們需要鎮定。
‘呼!’
吐出個煙圈,王鐵膽緩緩述說噩夢。
濃霧環繞的中式建筑物中,他出現在一個掛滿書畫作品的房間中,房間中梳妝鏡、箱籠和臥榻一應俱全。
這類裝飾風格,一看就知是古代女子的閨房,還是個擅長書畫的才女閨房。
恐怖的是,王鐵膽發現自己可能就是那個才女。
身穿一件古式襦裙,通體白色,其上用銀線繡著花草裝飾,衣物素凈、精致,必然是大家閨秀的衣物。
可怕的是,王鐵膽的意識清晰無比,手卻不受控制的揮毫潑墨,畫著山水畫,一張又一張,毫不停歇。
中間,偶然迸濺出墨點到白色襦裙之上。
只要迸濺到墨點了,王鐵膽就能聽見一道尖銳到足以震碎人耳膜的尖叫女聲,緊跟著,白色襦裙就向內縮緊一圈。
宛似金屬打造的一般,勒的人渾身發痛。
隨著墨點迸濺到裙子上的次數增多,襦裙越勒越緊,直到,將王鐵膽整個人的骨頭勒斷、筋脈裂開、血水狂涌才會罷休。
而王鐵膽已經奄奄一息了,那痛苦的感覺,比真實經歷絲毫不差。
他在噩夢中被折磨的氣絕身亡后,才會忽然驚醒,已渾身冷汗,隱隱的,骨頭發疼。
聽著這廝的述說,我的眉頭愈發蹙緊,心頭狂喊:“沒跑了,是索命級鬼事!這次,真的看走眼了,只那么點因果糾纏,為何將自己牽扯到這般兇猛的鬼事中來了?
不能坐以待斃,眼下,不光是救三人的問題了,更干系到自家小命了。”
驚悚感于腳底板升起,穿透四經八脈,直透天靈蓋兒。
我感覺自己宛似浸泡在冰冷的福爾馬林尸水中一般。
“索命級的鬼事,生平第一次,棘手!”
哪怕我久經歷練,眼下也忐忑難安。
勢成騎虎,已是進退維谷,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我看不見自家臉色,卻知道,必然極度難看,不見對面三人都被嚇得屏住呼吸了?
靜,室內死一般的靜。
落針可聞。
死寂。
足足三分鐘,我才咬著牙陰聲說:“你們,沒找高人給看看,就坐看事態發展?”
“找了呀,這幾天我爹找了三個陰陽先生過來,然而,他們看到我們幾個后,轉頭就走,嘴里都喊著‘看不了,看不了’,都不等我爹挽留,就一溜煙的沒影了。
直到今兒,浮哥你出現在眼前,我才意識到,大救星出現了。”
王鐵膽將煙頭摁滅,一臉期翼看向我。
我暗罵自己打腫臉充胖子,得,眼下,下不了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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