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停女對著自家閨女實在沒辦法,嘆了口氣,直感覺自己這輩子生了一個又一個,全都是孽種。
現下老三家的媳婦兒又回了娘家,原本洗衣服做飯都是她的活計,現在吳停女也不得不自己動手干了。
回了屋子,她瞧著許安泰窩在被里翻來覆去的,“睡個覺跟煎魚似的!”
“你明天去李家把老三媳婦兒接回來,老大家的幾個孩子我自己一個人照應不過來,讓她回來幫忙,左右她和老三離不了,老躲在娘家算怎么回事啊,故意讓外人知道咱家苛待她啊,人不大,鬼心眼子挺多!”
“再說吧。”許安泰懶得搭理。
吳停女氣急了,把脫下來的兜奶老背心子甩在許安泰的臉上,“讓你辦點事兒怎么這么費勁兒呢!”
“我現在一腦袋漿糊,你能不能別添亂了。”許安泰薅下掛在臉上的奶兜子,“你說你這么大歲數怎么不嫌害臊啊,這玩意你就到處撇啊,一天天的,我早晚死在你們娘幾個手里!”
吳停女白了一眼,“大晚上說什么死不死的,趕緊呸呸呸,怪陰森晦氣的。”
隨后,她脫了鞋,鉆進被窩子躺了下來。
“老頭子,咱家鮮兒年紀到了,給她尋摸一門婚事吧,我姐家小翠比她還小呢,前年就出門子了,孩子都會跑了,鮮兒總是在家待著也不行啊。”
“你閨女眼界高,一般人她能瞧上啊。”許安泰早就知道許鮮兒的心思。
當初就因為林曼婷先和陳河結了婚,因為這事兒,他還落得許鮮兒好一頓埋怨。
“那咋整,那就不管了?”吳停女嘆了口氣,“那陳河雖然說陳知青不錯,長得好,文質彬彬的還有文化,但人家畢竟都和林曼婷在一塊了,還生了娃,咱家鮮兒就這么對著人家日思夜想的我都覺得臊的慌。”
“這事兒怪不了鮮兒。”許安泰還是十分疼自家閨女的,“要怪就怪我,我當初要是爭到了村書記,那嫁給陳河的就是鮮兒,這些年孩子心里和我憋著一股勁兒呢,隨她去吧”
那屋,許鮮兒熬到了后半夜才把手里的毛衣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