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掌管糧草軍餉的都是軍中之人,雖然提高了效率,但監守自盜嚴重。
從那之后,朝廷將掌管軍餉、糧草的職權,從軍中分離出來,特設“戶部管糧郎中”一職。
等于讓文官拿捏住了邊軍的命脈,制衡邊軍。
初時效果顯著,可過了一百五十年,文官又成了新的問題。
如遼東上任戶部管糧郎中司宇,收受賄賂中飽私囊,豢養爪牙禍害百姓,做了多少的臟事?
但權力抓到了手里,就沒人愿意放出去。
為了爭取權利,哪怕是對常春下手,王瑾他們也絕對不會手軟!
王瑾拍了拍司寇的肩膀,叮囑道:“這件事你去安排,務必做得隱蔽不留痕跡。”
司寇聞點了點頭,又說道:“王相,今天奉天殿上陛下的臉色看起來可是很不好啊!”
“下官斗膽一問,若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陛下還沒有子嗣,您說該怎么辦?”
朱晟是個好皇帝,勤勉、節儉、剛強,從他登基那天開始就沒有一日輟朝懈怠。
可一位好皇帝,未必能得到臣子們愛戴。
朱晟登基之后,在許多方面展現出要收歸權力的信號。
欲設西園軍,收邊軍糧草權力于手中,不過是朱晟收攏權力的代表事件罷了。
王瑾的臉色微微一變,繼而幽幽說道:“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自然是齊王殿下該繼承大統。”
齊王殿下?
司寇咧了咧嘴,道:“可齊王殿下勇武不凡,性情……性情火爆,若是再贏了燕云之戰,會更加驕狂啊!”
齊王年少的時候經常打罵宮人,還打死過宮女,這種人當了皇帝臣子能有好日子過?
司寇還是覺得,秦王朱玉更好。
王瑾白了司寇一眼,道:“你呀,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齊王好勇斗狠實則沒有什么城府心機,喜怒他全都寫在臉上。”
“秦王呢?看上去溫溫和和,但胸中有韜略不外現,從他被陛下召回身邊,哪件事辦砸了?”
秦王朱玉心不在政務上,尚且能做得很好。
若有朝一日朱玉成了皇帝,絕對是個難對付的笑面虎!
司寇聽到這話,琢磨了片刻,“王相您說得多,是下官思慮淺薄了。”
王瑾敲擊著桌案,說道:“此事你全力去做,辦得好了,老夫會在兩年之內,讓你兒重歸北直隸。”
司寇猛地抬起頭,司宇被流放嶺南,在那邊吃苦受累,每每收到司宇的來信,司寇都心如刀絞。
司宇確實不是個東西,可司宇再不是好東西,他仍舊是司寇的血脈,是司寇的長子。
“王相您放心,下官定辦得穩妥漂亮!”
司寇干勁十足,得令離去,王瑾則慢悠悠地品茶。
他伸手敲了敲棋盤中央的茶杯,意味深長地說道:“陛下啊陛下,老臣真是不想走到這一步啊,全都是您逼我的……”
隨著燕云戰事吃緊,京城的局勢波云詭譎,明爭暗斗。
潛伏在暗中的野心家們,再按捺不住野心,露出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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