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抬了下頭,看見今天的幾個主講嘉賓都還沒走。
裴知鶴一身剪裁合襯的正裝,鶴立雞群,挺拔顯眼地站在舞臺臺階下的轉角,在和幾個醫學院的領導寒暄。
有幾個女生在一旁站了很久,手里抱著一大捧花,鼓起勇氣湊過去問了兩句。
結果包里的拍立得剛拿出一個角,花也沒送出去,就轉身回來,和身邊的小姐妹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退場音樂音量開得很大,江喬聽不清裴知鶴低頭說了什么,只能看見他掛在嘴邊的那個淺淡的笑。
禮貌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但又疏離,是很職業化的狀態。
的確是和在她面前不一樣。
裴知鶴在舞臺上說過的話,又開始循環。
她在震耳欲聾的鼓點聲里直直望向他,心跳加速。
裴知鶴也看過來,頭微微向一邊歪了歪,原本清冷的眉眼浮閃出笑意。
他和身邊的中年領導又說了兩句,干脆利落,抬步朝她這邊走。
江喬瞳仁一縮,瞟了瞟剛剛還在身側的蔣佳宜,確認她還在檢查簽到表,沒留意到這邊,才飛快地垂下頭。
裴知鶴的步伐停在她半步之外,借著從座位上拿包的瞬間,氣流擦過她的耳朵。
“一會去禮堂側門等我。”
他聲音放得又輕又低柔,像是羽毛往她鼓膜里鉆,連身子都跟著麻了一半。
江喬的耳根子猝不及防紅透,輕輕點頭。
跟蔣佳宜說好今晚不回寢室,和她在禮堂門口道別,往學校正門走了一百米后,她轉過身,在已經亮起路燈的校園小路上停了下來。
隨即從包里拿出小鏡子,補了兩筆唇膏,確認自己看起來有氣色了一些,才碎步跑回禮堂側門口。
在室內的時候覺得冷得受不住,出來之后才發現,里面那一點點漏風比起室外來說,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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