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環視了一圈,看見池嶼從側邊座位站起身,沿著過道一路小跑過來。
手里捧著一盒云餃外賣,還是熱的,小心翼翼從袋子里拿出來,放到她身前的桌子上。
蔣佳宜坐在江喬身邊,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看得池嶼臉色有點發紅。
他撓了撓頭,“我剛聽你們學生會那個男生說,忙一晚上了還沒吃飯,怕你餓肚子,點的外賣剛送過來。”
她們坐的位置在舞臺邊緣的控制臺旁邊。
側面是紅絲絨材質的厚重幕布,緊挨著三盞大功率的舞臺射燈,幕布折光,映照得場控區一片橙紅的柔光昏暗。
江喬就坐在最邊上的座位,浸在那一片落日般的光影里。
她側對著池嶼,頭發很隨意地用根皮筋綁起,抬頭看他的時候,后面有幾縷柔軟長發蹭了衣領,散落下來,逆著光被勾了道流金般的細邊。
周圍人來人往,多是趁中場從小門溜出去透氣,沒什么人往這邊看。
江喬客氣地笑了笑,禮貌回絕,“謝謝你,不過我們已經吃過了。”
她頭發扎得松,皮筋直順著滑軟的發絲往下掉,池嶼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接一下。
手抬起來,又覺得太魯莽,紅著臉放下。
最后是江喬自己反應過來,重新把皮筋套在手腕上,綁成一束高馬尾。
就在她片刻的抬手和仰頭間,池嶼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皮膚上有幾點紫紅色的痕跡。
脖子上有,手腕上也有。
因為她皮膚格外白,所以也就格外明顯,讓他想無視都難。
池嶼愣了愣,疑問脫口而出,“京市現在都零下了,居然還有蚊子?”
江喬從暗下去的電腦屏幕照了一下,一眼看到那鮮明的痕跡。
遮瑕膏好像被蹭掉了。
被異性貿然提起這種話題,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慶幸池嶼自己給了她臺階下,掩飾地笑了下,“應該是吧。”
從季安的馬術俱樂部回來之后,裴知鶴像是打開了什么奇怪的開關。
那句“無條件的愛”是她自己口口聲聲說的,也沒辦法撤回,直到周六入夜,她才后知后覺到危險降臨,深刻為自己不加條件限定就發的誓感到懊悔。
好消息,他像是真的很喜歡她送的戒指,從戴上去就沒摘過。
壞消息,即便是在那種時候,也一直冰冰涼涼地掐著她的手腕,禁錮得極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