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調軍隊!囤積軍械!這可是謀逆的大罪!
朝堂之上一片嘩然,百官們紛紛交頭接耳,神色更是驚疑不定。
有人震驚,有人懷疑,也有人在暗中觀察著楚瑯的反應。
定國公氣得臉色鐵青,怒極反笑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夫一生忠于大楚,天地可鑒,你這匹夫,竟敢空口污蔑構陷!”
他說著,就要上前朝著陳御史揮出拳頭,卻很快被身邊的大臣給拉住。
“老國公息怒啊,這里是金鑾殿,你若真把陳御史給打了,回頭定會又有人說你居功自傲,不敬皇室啊。”
“可這匹夫他竟敢陷害老子!而且還是謀逆的大罪!”
“這口氣,你叫老夫如何能忍?”
上頭,楚瑯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一副震驚,心痛,卻又不得不秉公處理的表情。
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接過宮人呈上的‘證據’,裝模作樣的翻看了幾下。
“哎!”
他沉痛地嘆了口氣;“定國公乃國之柱石,本殿亦不愿相信此事,但陳御史之鑿鑿,且有物證在此……”
“事關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了父皇的安危,為了大楚的江山穩固,不得不查!”
說完,楚瑯的語氣陡然轉冷,目光銳利的看向定國公:“定國公,委屈你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只好請你暫卸軍職,配合調查!”
不等定國公反駁,他立刻對著殿外喝道:“禁軍何在?”
早已等候在殿外的禁軍統領李隆立刻帶著幾名禁軍入內:“末將在!”
楚瑯面無表情的下令:“即刻派人,將定國公‘請’回府中,沒有本皇子的手令,不得出入,另,派一隊人馬,立刻包圍定國公府,里里外外,仔仔細細的搜查!一草一木都不許放過!務必找到所有可能與‘謀逆’相關的證據!”
他特意強調了仔細搜查,一草一木都不許放過,便是要借著搜查的名義,徹查定國公府,把動靜鬧得大一些。
只要楚青鸞還在京城,聽到定國公府出事,她就不可能還坐得住。
定國公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著楚瑯:“楚瑯!你這黃口小兒,竟敢如此構陷忠良!就算要查,也該經由刑部大理寺徹查,你怎能僅憑一面之詞和這不知真偽的所謂‘物證’,就草率搜查國公府!你這是濫用職權,排除異己!”
楚瑯聞,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冷笑。
“定國公涉嫌謀逆,乃是重罪!本皇子身為監國,有權便宜行事,何須等刑部、大理寺拖沓?再說……”
他目光掃過殿內噤聲的百官:“人證、物證、彈劾奏折俱全,證據鏈完整!此刻不查,難道要等你真的發動兵變,危及父皇安危、顛覆大楚社稷嗎?”
這話直接將“謀逆”的帽子扣得死死的,堵得定國公一時語塞,只能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定國公請下去!”楚瑯朝著禁軍吩咐道。
“慢著——”
就在此時,殿后傳來一聲雖然略顯虛弱,卻依舊帶著帝王威嚴的沉喝: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只見兩名內侍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一人,緩緩從一側的屏風后走出。
正是楚皇!
他身著明黃龍袍,外罩一件龍紋常服,臉色雖然有些蒼白,身形也略顯清瘦,但眼神卻銳利如鷹。
楚瑯的表情驟然僵住,臉上那掌控一切的倨傲表情瞬間凝固,化為震驚和慌亂。
父皇?
他不是在養心殿養病嗎?怎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父皇!”楚瑯下意識的起身,迎了上去,恭敬的道:“您身體尚未痊愈,怎會突然駕臨早朝?快請坐,當心著涼!”
楚皇抬手避開了他的攙扶,目光冷冷地掃過全場,最后落在那跪著的陳御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