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逸真大師被請到了上座。
陳夫人惴惴問:“大師,那鄭五姑娘用的到底是什么土法子?真的有用嗎?”
逸真大師唇角自然上揚,不笑也似笑,所以總是顯得十分慈祥:“無法保證一定有用,但的確值得一試,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
陳承安說:“大師也沒有辦法嗎?”
逸真大師:“老衲若出手,用的也是和鄭五姑娘相同的法子。”
堂中眾人交換眼神,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陳瑞訕笑一聲:“原來鄭五姑娘的法子是大師教的啊,她怎么不早說呢?早說我們早就讓她進去了。”
“郎君此差矣。”逸真大師呵呵笑道,“此法是老衲從鄭五姑娘那里偷的師,鄭五姑娘應當比老衲更為純熟。”
此一出,眾人大驚,陳承安和陳夫人也驚愕地對視了一眼。
誰敢想,逸真大師竟親口承認,那個小姑娘比他厲害。
房中,葉緋霜發現陳文益滴了藥水的皮膚沒有紅腫后,心下大喜,立刻對一邊侍奉的丫鬟說:“快把這些藥水敷在你家老爺的傷口上。”
其實鄧婉說,他們那邊用這種藥都是用針打到血管里的,葉緋霜實在無法想象這是怎么做到的。
鄧婉還說這種藥也可以吃,葉緋霜想想還是算了,怎么說都是用綠毛做的,給人吃總感覺不太妙。
前世陳宴說他就是給錦風涂在了傷口上,錦風就慢慢好了,可見這樣也是行的。
希望陳老爺子吉人天相吧。
葉緋霜看著丫鬟們把浸了藥水的紗布蓋在陳文益身上后,知道自己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等待效果了。
葉緋霜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
陳宴問她:“你去榻上睡一會兒?”
“嗯嗯。”葉緋霜點頭,“你看著你祖父啊,要是有個什么不對就喊我。”
又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其實喊我也沒用,但這么說可以顯得我是個高手。
結果葉緋霜并沒有被陳宴喊醒,她是自己醒來的。
一問,才發現她睡了還不到兩個時辰。
心里記掛著事,也睡不安穩,葉緋霜坐了起來。
知道這么點時間陳老爺子也看不出好不好來,她索性也不問了,就坐在榻上發呆。
陳宴問她:“餓不餓?可以讓人送膳來。”
“我不餓,我想洗把臉。”
用涼水洗完臉,頓時清醒了不少。
還能聽見廳中的說話聲,可見那些人都在等消息,并未散去。
“沒想到逸真大師會來。”葉緋霜道,“倒是省了不少事。”
陳宴說:“是我父親著人去請大師來的,希望大師能救祖父。”
“大師來得真及時。”
陳宴不置可否。
閑坐著也是坐著,陳宴和她閑話起來:“說起來我們家和逸真大師還挺有緣的。你大概想不到,我的名字就是逸真大師取的。”
葉緋霜正在夠一碟點心,聞手一頓:“哦?”
陳宴把點心遞給她:“我出生不久,逸真大師就來了家里,給我批了命格,留下一個‘宴’字。”
葉緋霜忽然笑了一下。
“怎么?”陳宴問。
“沒事。”
她就是忽然想起,蕭序曾說,陳宴的名和字都是他阿姐取的。
她當時就沒相信,說怎么可能。
果然,是人家逸真大師取的。
逸真大師德高望重,他給批命取名,這才合適嘛。
蕭序那孩子吹起他阿姐來真是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