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去死!”
誰都沒有想到阮歡會突然發難,只見她手持利刃,紅著眼就朝著水仙撲了過去。
水仙坐在上位,避無可避!
千鈞一發之際,她無法逃脫,只能猛地轉身,抬起手臂護住了自己的小腹!
下一刻,刀刃劃開皮肉的聲音響起!
嗤——
水仙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她好似又回到了上一世,被山茶持著刀一刀刀地割傷了臉!
那是她最痛苦不過的回憶。
幸好,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她的衣袖,沒有傷到她的臟腑,而是在她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痕!
劇痛瞬間傳來,鮮血迅速涌出,染紅了淺碧色的云錦宮裝。
阮歡一擊未能致命,眼中瘋狂更甚,還想再刺!
就在她舉起刀的關鍵時刻,只聽一旁聽露嬌喝一聲,竟然順手抄起旁邊高幾上的一個沉重銅燭臺,狠狠砸向阮歡持刀的手臂!
“好不容易找到個有前途的主子!別給我傷到了!”
聽露自然是害怕的,可她更恐懼重回到后宮底層!
好不容易能在水仙在冷宮的時候成為她的心腹,聽露此刻比水仙還怕水仙出事!
銅制燭臺極沉,狠狠地砸在阮歡的腕骨處。
“啊!”
阮歡慘叫一聲,匕首脫手飛了出去。
此時,守在外殿的小理子也聞聲而入。
他在聽到聽露的怒喝的時候,忍不住腳步一頓,但訓練有素的機警讓他忙收斂心神,快步上前。
小理子隨便一招便將還想傷人的阮歡反剪雙臂,死死摁倒在地,并用隨身攜帶的繩索迅速將其捆綁起來。
制住了阮歡,小理子看到水仙手臂上的血色,瞳仁猛縮了下。
“聽露!快去請裴太醫!還有速去稟報皇上!”
被捆縛在地的阮歡,仍在瘋狂掙扎。
她不甘地死盯著水仙流血的手臂,自然是注意到了水仙下意識護住小腹的動作。
阮歡似是意識到了什么,動作一僵
她有孕了!這個賤人竟然又有了身孕!
阮歡再也忍耐不住,瘋狂地在原地掙扎起來,
“你這個賤婢!你怎么配!”
“該死!你們都該死!”
她的聲音漸漸嘶啞,充斥著怨毒和嫉妒!
水仙被她吵得頭疼,小臂受傷流血不少,加上因阮歡的突然瘋狂而受驚,她難免感到一陣虛弱。
她抬手召來門外的侍女,然后在侍女的攙扶下,緩步走進內室。
至于阮歡水仙好似已經看到她的結局,眉眼淡漠,一個眼神都沒有再施舍給瘋狂的阮歡。
真是蠢人一個
不久后,裴濟川比昭衡帝先一步趕到永樂宮。
他看到水仙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口,臉色凝重,立刻上前為她仔細清洗包扎。
水仙是極相信他的,任由他處理傷口。
隱約聽見院子里傳來皇上駕到的動靜,水仙趁著一旁服侍宮女去取干凈布巾的間隙,極快地遞給了裴濟川一個眼神。
裴濟川手下動作微微一頓,隨即輕點了下頭,表示明白。
兩人的隱秘交流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裴濟川剛為她包扎好傷口,昭衡帝便大步踏入內室。
帝王一向冷靜自持的面容上,如今透著焦急,以及真切的擔憂。
“仙兒!”
聽到昭衡帝的聲音,裴濟川立刻后退到了一旁,跪地給皇上請安。
昭衡帝聽了水仙被刺的消息后,立刻趕來了永樂宮。
他站定在床邊,俯視著跪在旁邊的裴濟川,焦急道:“裴太醫!”
“瑾貴妃傷勢如何?可有大礙?!”
裴濟川雙膝跪地,聲音清晰地回稟:“皇上萬幸!瑾貴妃娘娘手臂外傷雖深,但未傷及筋骨,悉心調理便可無虞。只是”
他的語氣變得格外鄭重,“娘娘受驚不小,且腹中龍胎雖堅強無恙,但此番動蕩之下,胎氣微受驚擾,今后必須靜養,萬萬不可再有任何閃失!”
起初,聽到水仙沒有傷及筋骨的時候,昭衡帝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然而,當他聽清裴濟川后面所說的話的時候,他竟然當場愣在原地。
“腹中龍胎?”
昭衡帝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向來端重的表情有些許動搖,他薄唇微張,竟是水仙從未見過的吃驚模樣。
裴濟川再次肯定道:“是,皇上。”
“瑾貴妃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臣在貴妃娘娘蒙冤入冷宮前便診出了喜脈,不過瑾貴妃讓臣保守秘密,這才向皇上隱瞞”
“請恕臣的不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