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毫不費力地擦拭著,動作間,江箐珂的頭被那胸膛撞得前傾了一下。
她挪步要到一旁,大手卻突然按住她的肩頭借力,讓人不得動彈。
江止的氣息縈繞在周身,明明再熟悉不過,今日卻陌生無比。
細細想來,這么多年,江箐珂都是把江止當阿兄來看待的。
從未認真想過阿兄其實也是個男子,是跟夜顏一樣會打樁的男子。
思緒恍惚間,江止已將那褲子平平整整地掛在了窗框上。
大手落在她頭頂,像以往一樣,胡亂又寵溺地搓弄了幾下。
“呆愣愣地想什么呢?”
“快上床睡覺!”
江止轉身而去。
可那胸膛的溫度和堅挺結實的觸感,卻殘留在江箐珂的后背上,讓她變得拘謹起來。
再瞧這屋子,江箐珂便覺得這屋子小得很,小得兩個人分開睡都有點擠。
可看江止那不拘小節的痞子模樣,又不覺得有什么。
對一個能同酒樓老板娘打情罵俏、拍人家屁股的人,還談什么禮教規矩?
江箐珂搖了搖頭,收起了那莫須有的矯情。
她動作麻利地爬上床,拽過被子從頭到腳蒙個嚴實。
熄了燈燭,江止枕著雙臂躺在地鋪上,盯著黑漆漆的房梁發了會兒呆。
半晌,他轉身側臥,看向床上那蒙在被子里的人。
“滿滿。”
他輕聲喚道。
“干嘛?”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
似是斟酌糾結,過了好半晌,江止才開口。
他問:“若當初你沒爭著嫁東宮,可想過要找什么樣的男子當夫君?”
江箐珂扯開被子露出頭。
她姿勢不變,背對著江止,答得直率。
“從沒想過。”
“那時,每天只知沒心沒肺地跟在阿兄身后,在軍營里跟其他兵將們操練,回到府上跟江箐瑤和張氏對著干,有仗時就出去殺幾場,閑來無事時跟阿兄出去找找樂子。”
“就沒想過嫁人的事,也沒對誰傾心過,更沒想過找什么樣的男子當夫君。”
“即使聽江箐瑤同張氏聊過,也只覺得嫁誰都一樣。”
江箐珂卷弄著自己的頭發,饒有興致地反問江止。
“阿兄呢,可想過?”
江止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
“老子也沒想過。”
“更沒想過你會嫁人離開西延。”
“總以為,你會跟在阿兄身后一輩子。”
“竟然忘了你是女子,會長大,會嫁人。”
江箐珂翻過身來,看向黑暗里那張看不清的臉。
“人不都這樣嘛。”
“阿兄早晚也是要娶妻生子、成家立業的。”
“所以,現在開始阿兄就好想想,到底要娶個什么樣的女子,等回了西延讓父親找個好媒婆,給你物色個正經人家的好姑娘。”
江止語氣閑適道:“老子早想好了。”
黑暗里一雙眼睛微亮,江箐珂心生好奇。
“什么樣的,快說說看。”
江止卻賣起關子來。
“等回了西延,就告訴你,老子想娶個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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