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搓洗了幾下身子后,江止又使喚起江箐珂來。
“給阿兄拿身干衣服來。”
江箐珂這幾日殷勤得很,聞,騰地從那簡陋的木板床上彈起,從行囊里翻出江止的備換衣物來。
雙手捧著來到浴桶前,卻見江止正坐在浴桶里洗褲子。
褲子不在身上,那就代表水下面……
江箐珂立馬扭頭看向別處,將衣服朝江止遞了遞。
“衣服在這兒,阿兄快拿去。”
江止瞥了她一眼,偷偷勾唇壞笑。
“急什么?”
“先替阿兄拿著。”
“這不得等阿兄把褲子洗干凈了,身上的水擦干凈嘛。”
江箐珂抿唇不接話,頭始終若無其事地扭向一旁,東瞧西望地打量著房子,以緩解不好明的尷尬。
屋子里靜得很,靜得一切微弱的聲響都會被放大,靜得有種微妙的氛圍在流淌。
江箐珂故意發聲,在那里自自語,也不在乎江止搭不搭理她。
“這房子好舊,看起來有年頭了。”
“窗戶紙破成這個樣子,也不重新糊一下”
一雙眼睛不自在地滴溜溜轉著,視線從簡陋又破舊的桌椅板凳,慢慢上移到房頂,開始數這間小房子里有幾根衡梁。
耳邊水聲淅淅瀝瀝的,江止那褲子卻是洗個沒完。
等了好一會兒,她便不耐煩起來。
“一個褲子而已,怎么洗個沒完,再洗褲子都要洗破了。”
“阿兄快點,我手都拿酸了。”
話落,手上一輕,江止先拿走了褲子。
“催!催!催!就知道催!”
“轉過去。”
江箐珂“哦”了一聲,緊忙轉過身去,挪出幾步遠,并將剩下的衣服放到茶桌上。
“衣服放到這里了,阿兄自己來拿。”
畢,她便要往床上跑,想趕緊藏到被子里去。
“等下!”
江止卻又叫住了她。
“幫阿兄把褲子拿去晾了。”
江箐珂雖不情不愿,可看在江止愿意陪她回京城的份上,只能乖乖任他差使。
她背對著江止,手心朝上地伸了過去。
“褲子給我。”
手上猛地一沉,擰得半干的一團輕輕砸進她的掌心里。
江止收手時,指尖似是無意地滑蹭過她的手背,留下幾行溫熱的濕意。
自小時候起,兩人打打鬧鬧,這種觸碰便沒少過,也從未當過事。
可江箐珂不僅見過豬跑,還吃過豬肉了,現在反倒對這些敏感起來。
但想著阿兄定是無心之舉,便也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將那條白色里褲展開甩了甩,江箐珂開始在屋子里尋找晾掛的地方。
實在無處可掛,江箐珂便把主意打到了窗戶上。
本也是農戶閑置不住的,破舊不說,還甚少搭理。
窗欞上不用看也知積了不少的灰。
江箐珂找來抹布,踮起腳跟,直直伸手去擦窗欞的最頂端。
角度使然,高度限制,擦起來難免有些費力。
正當她轉身要去搬個凳子來時,帶有濕氣的暖意突然從后背靠近,扭過去的臉險些貼到衣袍大敞下的胸膛。
江箐珂緊忙回過頭來。
手中的抹布被江止奪去,健壯的手臂自她身側抬起,自-->>然而然地將她圈進高大寬闊的身影下。
“沒長嘴啊,夠不到,不會同阿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