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燕微微吸氣,勸自己別見色眼開,她連眼睛都沒亂看,只敢往下沉。
結果往下一看,皺起了眉。
“你手怎么了?”
陸危也不多說,但是把手抬起來給她看。
他手上有紗布,而且有點血跡印出來,看著就比較嚴重。
該不是因為辦了太多群眾的事,被有些人報復了?
柯燕這么想著,也沒有想太多,快步過去,蹲到旁邊想看看他傷得怎么樣,畢竟這套房子是因為陸危才拿回來的。
她心里都清楚。
結果她剛蹲下,想看陸危的手,陸危卻把手收了回去,轉而毫無掙扎,穩穩地,又速度不慢的把自己的襯衫衣擺掀了起來。
柯燕沒來得及避開,就看到了他腰上也纏了紗布。
“怎么這樣?”她那會兒是真的心里難受,“難怪這兩天都沒見你。”
陸危似笑非笑,“想我了。”
柯燕猛地回神,往后退了退,“陸主任……我是真關心你,你別……”
“你要是真關心,就先讓我躺下再看看傷。”他說得簡意賅,而且非常直白。
直白得都完全不帶私心的感覺。
柯燕坐到了旁邊,“怎么弄的?”
他輕描淡寫。
但是柯燕頓時聯想到了今天方晴說的,林金濤把一個重要的職員給打了。
是他?
柯燕狐疑的看著他,確定他不是故意過去給林金濤踩陷阱的嗎?
不然,林金濤打老婆這么多年,還打孩子,他家那邊的父母都當做看不見,根本沒人能拿他怎么辦。
也只有讓林金濤犯到不能動的人頭上,這事才會真的有人管。
“聽說你也被誤傷過。”陸危問。
柯燕不想多提,還是點了點頭,翻過手心,露出小拇指內側的一個疤痕。
是林金濤那次喝多了過來她這里要方晴,連帶柯燕也一起要打,手里的啤酒瓶砸爛后往柯燕臉上打,柯燕只能伸手去擋,就傷了。
陸危很自然的把她的手拉了過去,指腹磨了磨那個疤,沉吟好久。
“那咱倆也算有難同當了。”他說。
柯燕好笑,隨口接了一句:“還有福同享呢。”
陸危竟然很認真的點點頭,“有道理,既然有難同當,也要有福同享,那你下個月去報個名。”
柯燕:“?”
“報什么名?”她總感覺自己掉進什么坑里了。
陸危說:“縣里有招商,需要項目規劃人員,縣里沒這個部門招考,市里有,條件你都符合。”
柯燕聽完笑了一下,“你是讓我考公務員嗎?”
有點莫名其妙。
“你知道我自己開廠子的,而且,我是真的沒親戚沒人脈,你覺得我考得進去?”
柯燕最清楚了,她進不去,她以前又不是沒考過。
筆試她第一,面試要么老二,要么根本排不上。到后面反正都會有各種問題難住她。
她折騰了幾年,是真的心累,她不像別人一樣可以心無旁騖的刷考題,報班兒,她只要一天不工作,可能就要喝西北風了,沒那個條件一直耽擱在考試上。
“我條件可差了。”柯燕笑著道:“不適合從政。”
以前心累,現在是事業已經有氣色了,跟許輕宜合作之后,不管是規模還是利潤都已經開始翻番,許輕宜那邊銷路一旦打開,她這邊廠子可以再擴,前途很好。
她求的就是個衣食無憂,紛爭的事都被許輕宜攬過去了,她安安心心管好廠子,這輩子簡直不要太舒坦。
“今晚不走了。”陸危又語出驚人。
柯燕頓時不說話了,探究的看著他。
好一會兒,語氣松下來,“我不參加考試你就打算住這里,也太委屈陸主任了。”
陸危淡淡睨她。
她這不是什么都通透嗎?
一般人只聽他一句話,很少能想明白,但是這幾次每次跟她說話,她幾秒就能明白過來。
腦子靈,就更適合考公了,哪里不合適?
等她做得好,說不定柯寶業都得失業。
陸危也緩著語調,“你的廠子經營順利,也不用你每天親自過去盯,經濟收入穩定,你有時間和金錢好好備考,對你來說再考個第一不難。”
柯燕聽出來了,他都調查過她,知道她以前考公經常考第一。
然后她心里有點驚,“陸主任,你該不是……因為那晚,查了我好久,故意找過來的吧?”
“如果我說是呢。”
柯燕抿了抿唇,“……我道歉。”
“食色性也,你也沒錯,怪我。”
柯燕連忙擺手,她都害得人家從省里下放了,怎么敢說他的錯?
“陸主任沒錯,你那晚動都沒動,都是我……”
“我是說。”陸危眸子暗暗的,“怪我長得好。”
柯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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