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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明朝敗家子方繼藩朱厚照 >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一掃而光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一掃而光

                果然,朱厚照一聲令下之后,外頭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

                嘩啦啦的靴子頗有節奏。

                這分明……是從外頭來了一隊禁衛。

                這院中,頓時嘩然。

                張懋等人,面面相覷。

                那衍圣公雖是故作鎮定,可臉上的笑容卻是不見了。

                壽寧侯張鶴齡禁不住道:“呀,不是說好了來此只是談談京察之事,還有飯吃的嗎?怎么就不能走了。”

                可惜,沒人答他。

                張鶴齡見沒人吱聲,生氣了,畢竟是國舅,也是要面子的:“到底有沒有飯,說個準話吧,做人不能不講信用。我張鶴齡也不是好欺負的,今日就把話撂在這里,不給飯吃,無論是誰,地位多尊貴,誰也攔不住我,我這就走,這梁子便算結定啦,從今往后,一刀兩斷!”

                他的話,擲地有聲,在這堂中繞梁不散,經久不息。

                朱厚照嫌他多事,禁不住瞪著他。

                可張鶴齡也有自己的驕傲,同樣倔強的眼神瞪著自己的外甥。

                目光短暫的交錯之久,朱厚照居然認慫了,正事要緊,暫時不要節外生枝為好:“三餐自是管的,且豐盛無比,安心在此,先辦完公務要緊。”

                張鶴齡才收回了倔強的眼神,壓抑住內心深處如小鹿亂撞的激動心情,聽到飯食還豐盛,心念一動:“可以將家弟叫來嗎?他已餓了許多天啦。”

                自虧了八十萬兩銀子后,張家已經很多天沒有開伙了,吃的都是生冷之物。

                朱厚照很果斷的搖頭:“不可以。”

                這個舅舅,他太清楚了,讓了一步,就不可讓第二步,不然他會層層加碼,得寸進尺。

                張鶴齡露出遺憾之色,便不做聲了。

                朱厚照而后便冷聲道:“取案卷來。”

                一沓沓的案卷,由書吏們抱來了。

                不只如此,上百個京察都在外頭候命。

                朱厚照先取出第一份,念道:“此五城兵馬司副指揮錢治諱盜一案,此人取資于盜,同盜合污,不得人心已久。經辦此案的京察劉建文何在?”

                書吏們大聲道:“劉建文何在?”

                劉健文便進來行禮。

                京察使們有點懵……

                卻見朱厚照翻過了卷宗,頷首點頭:“上頭的證據還算詳實,里頭有三個商戶的口供,狀告此人包庇盜賊,還有……經核實,他的一個兄弟,做的便是勒索商戶的勾當。其人從前有一個舅子曾在他的府上做事,現在卻已轉了證人,說他在府中贓銀甚多,多是諱盜所得,來,你們都看看。”

                說罷,將卷宗傳閱下去。

                京察使們一個個輪流看過,傳到了陳田錦這里時,陳田錦的心里已是有點凌亂了。

                什么意思……

                動真格的啊?

                這個錢治,他是有些印象的,是個老實忠厚的人……

                他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目光久久的在那案卷里。

                這案卷寫著很漂亮的館閣體的行書,看得很舒服,行文也很流暢,讓人一目了然,里頭還有許多的口供,不只如此,還有關于錢治此人經濟情況的調查。譬如,查出他這幾年置

                辦宅邸和購買奴婢,就花去了八九萬兩銀子,此前家里并不殷實,不只如此,他購置宅邸,竟沒有從錢莊有過借貸的記錄,這么多來源不明的款項,實是觸目驚心。

                陳田錦幾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來,可是……

                三百多個案子,現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這……

                陳田錦倒吸了一口涼氣,終于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有些事難得糊涂,不然,難免會引發恐懼啊……”

                這是實在話,他有他的顧慮。

                若三百多個案子,都是如此,那還了得,這不是要將人逼死嗎?這豈不是成了太祖高皇帝的時候了,要讓人人自危?

                這是捅馬蜂窩啊。

                朱厚照只看了陳田錦一眼,眼中浮出一許嘲弄,冷笑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京察使,還是贓官,怎的胳膊肘往外拐。”

                方繼藩在旁轉圜,笑吟吟的道:“陳公啊,我們這是職責所在嘛……”

                陳田錦不禁微怒,不敢得罪太子,可他卻是倔強的道:“我乃謀國之,齊國公……切切不可自誤。”

                忙活到現在,什么都準備好了,方繼藩似乎耐性已經給耗得差不多了,他突然變臉:“狗一樣的東西,平時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你是什么東西,敢對我說這樣的話,你想做焦芳是不是?”

                陳田錦怒極了,瞪大了一眼,豁然而起,便直接要走。

                可剛走兩步,外頭兩個明火執仗的禁衛進來,鏗鏘一聲,拔刀。

                陳田錦:“……”

                那被禁軍舉起的刀口透著鋒芒……

                “你來了這里,還想走?”方繼藩已完全收起了那笑臉迎人的樣子,頓時兇神惡煞起來:“還有,我要實話告訴你,什么狗屁自誤,我方繼藩偏就要自誤,我曉得你是什么心思,你是害怕而已,可我方繼藩不怕,我世受恩祿,今有贓官害民,剪除奸惡,乃人臣本分,縱是被人所恨,睚眥報復,縱萬死,亦無所恨。給老子坐下,不然,今日除弊,就從你而始!”

                方繼藩一聲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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