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逃了,投靠了東吁叛軍莽應里!”盧象升看完后遞給常延齡,“眼下不知躲哪兒去了!”
“那怎么辦?”李自成在一旁當即站了起來,不滿道:“當初人還在密堵城的時候,就說直接沖進去打了就是,怎么走也都摸索清楚了,密堵城也知道在哪個方向,盧尚書帶著這些馬上弗朗機,難道一個小小的密堵都打不下來嗎?眼下好了,到哪兒再去找人?”
李自成滿臉憤慨,直覺得自己頭上的“王”飛走了!
盧象升卻是不慌不忙,“本將猜測,他隆壓根就沒想把人送來,說不定張獻忠投靠莽應里,是他隆故意為之。”
“哼,這是你的猜測罷了!”李自成憤憤不平道。
常延齡卻是想明白了其中關竅,“他想讓我們幫他對付叛軍?好坐收漁翁之利?”
盧象升點頭,“他自己沒辦法打退叛軍,就想著引第三方加入!”
“就不怕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鄧世杰在一旁附和,“張獻忠也是第三方,他把人給了叛軍,人家聯合打他,咱們可不一定插手!”
“說的是!”盧象升臉上露出贊許神色,“所以眼下,咱們可以再歇歇了,等消息吧!”
“盧尚書的意思...他隆會再聯系我們?”李自成也繞了過來,看向盧象升問道。
盧象升點頭,“對,天馬關也不用這么多人,留一支在這兒等消息便是,其余人回城等著吧!”
“是,末將愿意―”常延齡想著追擊張獻忠本來就是陛下交給他的事,他留下最是應該。
“我留下!”李自成站起身來,“此等小事,就交給本將好了!”
常延齡看了一眼盧象升,見他點頭,閉上嘴巴沒有繼續爭。
他知道李自成的意思,若能撿漏,他定是要先撿了。
“好,那便勞煩闖將了!”盧象升看向常延齡,“拔營,回城!”
離天馬關最近的城池是隴川宣撫司下轄隴把,這地方離天馬關六十里,位于南宛河上游,控扼滇緬古道要沖。
同時,自隴把南下經章鳳隘可直達天馬關,急行軍僅需半日。
而距離其一百六十里的南甸,則是隴川宣撫司的糧倉,他們駐在隴把,也不愁糧草問題。
回城路上,常延齡還是忍不住問道:“若他隆來了消息,李自成定會瞞下,屆時該怎么辦?”
“放心,本將已是安排了一支斥候在林中,有消息會來報的,放心,李自成想撿漏,也得有這個本事撿才行,他對上的可不僅僅是張獻忠,而有可能是東吁叛軍!”
常延齡聽盧象升已是有了安排,這才放了心,同時也敬佩盧象升當真思慮周全。
“若他隆不朝咱們求援呢?”鄧世杰策馬上前,插話問道。
“不求便不求,讓他們自己打去,打仗嘛,總要消耗兵馬的!”盧象升道。
“可末將也擔心,張獻忠不是久居人下的習性,他會不會...”
“流寇終無根,亂世皆棋塵!”盧象升面露不屑,就算他能吞并莽應里的叛軍又怎么樣?
一個外來的流寇,靠的也就是一時的武力,最后...終不會長久!
“好,那咱們就等著吧!”常延齡和鄧世杰定了心,跟在盧象升身后朝隴把城而去。_c